第32章 打包送去当助理(第2/3页)
起先是每个月一千五百块,连隐家在西城下辖的一个县级市,消费水平并不高,连天成一个人,这点钱完全够他吃饭。
但慢慢的,他的胃口越来越大,每个月到了月中的时候就开始打电话给连隐,说自己没钱了。
这样过了半年多,一千五涨到了两千五。再过了快一年,连隐条件好点儿了,这个数目就变成了三千五。
像是个无底洞,深不见底。
连隐走进超市里,在生鲜果蔬区转了一圈,手机又一次振动起来。
连天成不会轻易罢休的,那家伙没有个正经工作,一天游手好闲,他能不停骚扰连隐,直到连隐退让。
看到这个名字就倒胃口,连隐将手机按成静音,任由连天成打来。而后再抬头,看到超市中摆放的各色蔬果,再升不起自己做饭的欲望。
连隐便去另外一个区,随手拿了一袋泡面,结账回家。
泡面做起来方便,吃得也快。今天吃完饭的时间比平时早了不少,连隐收拾好碗筷,拿了睡衣去洗澡。
他站在盥洗台的镜子之前,看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
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伸手缓缓撩起上衣下摆,腰肢随着手上的动作微微转动一个角度,让镜子里能够清晰地映照出腰部的那片肌肤。
在侧腰连着后腰的地方,烫着一串珍珠似的烟头印子。疤痕生生撕裂了整片丝绸似的白皙肌肤,残缺狰狞。
这串烫伤色泽暗淡,明显已经在这里存在了很多年。
连天成酗酒,一事无成,但又极端自尊。当时连隐的母亲和另一个男人走了,连天成认为自己男人的尊严被挑战,就把气全撒在连隐身上。
打骂都是家常便饭,最严重的那次,是因为初长成的少年连隐第一次还了手,连天成愤怒至极,扯下皮带把连隐按在沙发上绑起来,拳打脚踢之后还不解气,随手取下嘴角的烟头,狠狠地按在了连隐的后腰。
后来连天成醒酒了,跟连隐认错,低声下气说爸爸那是醉了,不清醒,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却烫了十几个印子,中间还换了好几根烟,谁相信。
这个人渣就是在连隐的哭喊和求饶声中找到了虚假的尊严和变态的快感罢了。
所以连隐每次穿露腰的衣服时,都要贴纹身贴,不是为了个性,纹身贴用起来多麻烦,是为了遮掩疤痕而已。
林佳瑜好几次说,既然嫌麻烦,就去纹个真的呗,但都被连隐拒绝了,借口是自己怕疼。
林佳瑜和别的酒吧姐妹笑他娇气,连隐并不辩驳。
不会有人知道,那次之后,腰这个地方,就算是连隐自己碰到了,也会激起一阵刺痛与恶寒。更别说让纹身师在那用针头作画。
目光在疤痕处凝结,好半晌,连隐继续抬手,将上衣脱了下来,随手扔到盥洗台上,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头。
水哗啦啦冲刷着脏污,流入下水道。
新的一周,连隐坐在自己工位上,打下一个句号,然后迫不及待地点开微信。
连隐:你会做饭吗?你们是不是都是吃的盒饭?盒饭好吃吗?
关实:你别问了,祖宗。我不会做饭,我吃盒饭,朗老板吃酒店的饭。这里虽说是乡镇,但什么都不缺,大鱼大肉可好吃了。
连隐:大鱼大肉吃多了,也会觉得腻味嘛。现在天气热了,你要不学着做点儿开胃小菜啥的?
关实发了个竖中指的表情包:你是助理我是助理,我都没这么上赶着担心我老板,他给你发工资吗?
连隐:哎,我这不是戴罪之身吗,总得想个办法把心意传给圣上,让他早日豁免我的罪过。
关实:不如你来当他助理算了,李莲英似的伺候着,指不定哪天就把圣上哄高兴了。
连隐毫不在意关实的讽刺,从善如流:如果可以的话,我求之不得。
“连隐!”徐榕叫他。
连隐摸鱼被叫到,吓得一抖,抬头看过去:“榕姐什么事?”
徐榕刚从主编办公室回来,戏谑地看着连隐:“摸鱼呢?快去,主编找你。”
主编找他这么个实习生做什么?连隐想了想,自己没有任何一个工作是主编直接安排的,不至于是交接工作,那还能是什么事?
顶着一头雾水,连隐不敢耽误,赶紧去见主编。
他敲了敲门,获得允许之后推门进去,笑着,谦逊打招呼:“主编,您找我?”
主编是一名三十多岁快四十的干练女性,大红唇,身材丰满,坐在办公桌后,眼睛隐藏在反光的镜片之下看不清楚。
她双手支起来,撑在桌面上,非常严肃地问:“连隐是吧,我记得你是上个月来的实习生。”
“是的。”连隐乖乖站直。
“嗯,不错,我印象里你是个工作认真的,脑子也聪明,是个好孩子。”主编夸了几句,夸得连隐小心脏长了翅膀似的,翩翩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