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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我知道他在高层有几个朋友。最好不要做蠢事……在现在的条件下,苏格兰场对这两个人唯一能做的就是仔细地盘问他们,试图戳穿他们不在场的证明。我们能做的仅此而已。而且,我们能盘问什么重点,那一天的不在场证明?在最后一次谋杀中,少校经历了三天的漫长的折磨。但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凶手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现场的!算了吧,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分头进行各自的调查工作。我呢,会用传统的调查手段;你们用你们的方式,像艺术家一样优雅地行事。我相信您,伯恩斯,我认为您会有成果。”

欧文没有再说什么,我们起身准备离开酒馆。在这个时候,“发情的大象”所组成的“合唱团”又一次非常起劲儿地叫了起来,显然是为了庆祝我们的离去。

“哞儿!哞儿!哞儿!”

“这是怎么了?”警官回过头惊叹说,“又有什么事情惹到他们了吗……”

“我认为维德科恩德是一个胆小鬼,还是一个马屁精。”第二天的下午,特意穿着华丽的欧文宣布说。

我们的马车正顺着非恩尺利路①往汉姆斯泰德②的方向前进。艾美莉·多勒小姐就住在那里。欧文戴着一顶大礼帽,扣眼里别着一只红玫瑰,还有配套的领结。配合惯常的高傲姿态,他就是维德科恩德警官所说的完美的绅士形象。

①Finchley Road.

②大伦敦区域中卡姆登区的一个小区域,是一个文化中心,也是房价较高的住宅区。

“一个胆小鬼。”欧文又强调说,“一旦牵扯到高层人物,他就畏首畏尾的。他还是一个马屁精。昨天晚上他给我戴高帽,让我继续调查。我可没有被他的手腕迷惑住。我们这位了不起的警官留着高卢人的胡须,外表愚蠢;他看起来有点傻,其实不然!”

“您是怎么想的?”我问他,“维德科恩德会不会在心底里其实更倾向于我们的线索,而不是他自己的线索?”

“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我能够确信的是,维德科恩德很自然地把棘手的问题留给了我。不过,这样或许更好。一方面,我们协同工作。但是另一方面,我嫌他碍手碍脚的。我承认,他是一个聪明的家伙。但是他缺乏敏锐的观察力,而且他推理起来像牛一样迟缓。”

欧文接着开始长篇大论,分析维德科恩德警官的心理特征。等我们到达汉姆斯泰德的时候,他通过系统的分析得出了跟刚才一样的结论。在一个小围栏的后面,一头奶牛善意地朝我们“哞”了一声。

“您要知道,”我用无辜的口吻说,“他有时候也是一头狡猾的牛,能够转而嘲笑富有哲理的主人……”

欧文的嘴唇弯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您很自信,阿齐勒,这很好。您见到艾美莉小姐的时候正需要这样的精神。”他稍稍想了一下,然后又补充说:“她代表着第四个支柱,对男人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当然也带来不少麻烦:女人!”

五分钟之后,欧文来到一栋房子跟前,他按响了门铃。我们只能看到那个房子的屋顶,一道栅栏和一圈高高的紫杉树篱阻挡住了视线。他又按了好几次,但是都没有任何反应。然后他抬头看了看太阳。今天的太阳和前几天一样明媚。

“她可能和她的婶婶出去散步了。”欧文把一个手指放到下巴上说,“或者是她们两个人都在花园里。跟我来,我看见那边有一条小路能通向花园……”

我们顺着小路走了十几米,然后推开一道树篱中间的小门。我们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看到了多勒家的花园。那是一个不大的花园,但是修整得很可爱。花园里有一个装饰性的门拱,门拱后面的小池塘感觉上好像被推远了。一个白色的小凉亭巧妙地安置在一片修剪整齐的嫩绿的草坪上。在一棵樱桃树的树荫下有一个不起眼的长凳,上面积年的铜绿几乎让长凳和周围的环境混为一体。

我们正陶醉在这片美景之中,一个专横的声音突然在我们的身边响起,把我们吓了一跳。

“别挡着我的阳光,挪开你们的影子!”

我们低头寻找这些抗议的来源,发现那是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孩子。她就躺在我们右边的草地上……身上只有最简单的服饰!

“可是,我自己就是太阳,我怎么会挡住您的阳光呢?”欧文毫无顾忌地看着那个女孩子,平静地反驳说,“我以前就有幸和您说过话,多勒小姐。您不认识我吗?我是腓比斯,我是阿波罗,一个闪亮的、耀眼的、燃烧着的欧文,就像我的姓氏所表达的一样!”①

①欧文·伯恩斯,其中姓氏伯恩斯在英语中意为燃烧。

“欧文·伯恩斯,那个侦探!”那个女孩子惊喜地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