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3/6页)
张烈道:“陈公子你问这个啊,那是某家的水火刀。某家性好杯中物,从小也爱玩火,便练了这门小术。陈公子,我看你也身怀异术,不知是何人门下?”
陈靖仇道:“回张大哥,我兄妹二人都是鬼谷门人。”
张烈“啊”了一声,道:“我也听得中原有个鬼谷门,乃是先秦鬼谷先生所传,原来陈公子乃是名门高徒。只是没想到小雪姑娘斯斯文文,也身怀绝技。”
小雪脸一红,道:“张大哥取笑了,我跟陈大哥学了点皮毛而已,还没入门呢。”
陈靖仇听他说是“水火刀”,心想:师伯说过,法术分五行,五行之间相生相克,水火正是相克的,他怎么能融二者为一体?
他在低头沉思,张烈却似看透了他的心思,问道:“陈公子,你可是有什么要问吗?”
陈靖仇抬起头道:“张大哥若不嫌冒昧,小弟有一事不明。水火二者,分明截然不同,不知大哥是如何将其化为一体的?”
张烈点了点头道:“陈公子的鬼谷秘术,也是以五行为根基吧?”
陈靖仇道:“是啊,正是如此,所以才有点想不通。”
“五行之间,相生相克,但也不可一概而论。水能克火,但若是燎原之火,杯水又岂能克之?这时便有反克一说。”
陈靖仇“啊”了一声道:“如此说来也是。水能生木,木又能生火,若能当中有个传承,水亦能化火。”
张烈叹道:“陈公子果然是名门弟子,举一反三,愚兄真想有空去拜见尊师请教一番。”
陈靖仇听他说起师父,脸上却阴沉下来。张烈诧道:“陈公子,某家说错了什么话吗?”
陈靖仇道:“不是的,大哥,我此番北上,正是为了师父之事。”
陈靖仇将师父之事约略说了,张烈听了,叹道:“原来是饕餮作怪。此物乃是上古妖兽,不易对付,只怕某家也不是它的对手……”
陈靖仇道:“不敢有劳大哥。原本我去求师伯相救,只是我师伯有病在身,要求得神农鼎炼药……对了,大哥,你是漠北人,可知有个拓跋部吗?”
张烈闻听,展颜笑道:“怪不得我说与陈公子有缘,你可知方才你所救的那个麻烦丫头是谁?”
陈靖仇一怔,道:“那位姑娘是谁?”
“她叫拓跋玉儿,正是拓跋部之人。你要找的拓跋部,眼下便在城外扎营。”
陈靖仇没想到漫无头绪地乱找,得来却全不费工夫,又惊又喜道:“大哥,只是我师伯母给我的地图上说,拓跋部还在漠北,怎么在这儿?”
张烈伸指在桌上敲了敲,道:“拓跋部本是当年北朝魏国后裔。魏孝文帝改行汉法,改拓跋姓为元。后来魏国覆灭,余部退回漠北,复了拓跋之姓。本来也只是四处游牧,去年却有一支官军袭来,将大帐攻破。愚兄当时正行走中原,听得这消息,连忙赶回,收拾残部另觅居身之所,眼下拓跋部便由愚兄统领。”
陈靖仇道:“如此说来,有一件事想请大哥帮忙。贵部中是不是有具神农鼎?请借小弟一用,炼成丹药即可。”
张烈却是叹道:“可惜,现在神农鼎不在部中。”
陈靖仇原本觉得成功在望,没想到又是当头一盆冷水,急道:“那,这鼎现在何处?”
“当初神农鼎的确一直在部中,但去年遭那支官军偷袭,神农鼎也被他们带走了,现在不知到了何处。”
陈靖仇的心顿时凉了,叹道:“那么,现在是在官军手上?不知那领队之人是谁?”
张烈摇了摇头道:“这个某家亦是不知,只是听说乃是个手持双剑的青年军官。”
原本神农鼎近在眼前,现在这线索也断了,都不知如何找法。陈靖仇怔了半晌,颓然坐倒,端起酒杯大喝了一口。他没有张烈这等好酒量,这口酒下去,顿时呛住了,小雪忙给他敲了敲背道:“陈大哥,你慢些喝。”
张烈见他心情不悦,在一边道:“陈公子,先不要多想。愚兄部中人手甚众,会为你留心打听的。”
这时外面又匆匆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先前跟着张烈的贺兰明。一见张烈,贺兰明走了过来行了一礼道:“三郎。”
张烈抬头见是他,便道:“陈公子,恕我失陪一会儿。”起身和贺兰明走到一边,低声说了起来。贺兰明说了几句,张烈脸色突然一变道:“此事确实非同小可,你们先回去,让大家戒备!”他先前说不会压低声音,果然压低了声音仍和大声说话一般。贺兰明应声走了,张烈却过来向陈靖仇和小雪拱了拱手道:“陈公子,小雪姑娘,真对不住,我部中有些急事,要失陪了。”说着向老板叫道:“老板,这一桌都记我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