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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的诹访部身上,冲野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示弱。即使是那种游戏,也会因为对方心理状态不同,出现优势和劣势的差别吗?
“当然,我也是觉得只剩最后一步就能击溃他,所以很拼命。那时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绿一色。从一开始就只仔细观察他移动索子和字牌时的手势,到后来集中精神看下来,感觉绿色的牌都被他聚到了手边。不是九莲宝灯就是绿一色,印象里有他摸到字牌的手势,于是回答了绿一色。那个家伙就这样缴械投降了。”
最上说着,做出了一个双手投降的姿势。
为什么自己没能看出来呢……冲野想要回忆个究竟,可惜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不由得叹了口气。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按照最上的指示,一份口供都没有拿到就放了诹访部。
“小哥,这也不是值得丧气的事情啦。”
诹访部得意扬扬地说完,脚步轻快地走了。
没有经历过真正的胜负较量,一旦危机来临也很难身临其境,才会在一决胜负的时候漫不经心,失败之后才回过神来,只剩下怅然若失。
不过这也算不上真正的较量,顶多是没得到证人的口供,对搜查也没有任何影响。司法考试比这复杂多了,当初倾注了全部的心血,自己才是那场极致的头脑风暴的胜出者。
冲野心中的懊恼让他不禁想到这些。不,正因为意识到了这些,他的心中才会如此懊恼。
“检察官……”
冲野想去吃个午饭顺便让自己冷静一下,刚刚站起身来,听到沙穗跟他说。
“刚才冒失了,实在抱歉。”
她说完乖顺地低下了头。
“不,你别往心里去。”冲野勉强地笑着回答,“再说你看得比我准,果然是聪明人。”
称赞着出身国立大法学部的沙穗,冲野不自然地耸了耸肩膀。
“我之前学过珠算,所以对心算比较拿手。”
沙穗既没有谦虚,也没有反驳,而是思考之后认真地回答。
“原来如此。我一直学习法律,从没尝试过那种思维方法。也怪我小瞧了他,只把他当成了性格不好的小混混,想着刺激一下总能抓到狐狸尾巴,也没准备其他方案。”
“听说他以前加入过将棋的新进棋手奖励会,本想做职业选手的。可惜没有成功,于是开始拿将棋、麻将赌钱,也因此跟黑道搭上了关系。”
貌似在冲野去请求最上指示的时候,诹访部跟沙穗闲聊了这些。跟调查无关的事情倒是说得挺多,冲野哭笑不得。不过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这脑子如果用在正道上该多好,”冲野无奈地说,“真是的,这世上净是些不好对付的家伙,真是讨厌。”
“不过我感觉您刚刚已经把他逼到悬崖边了。他一开始含含糊糊,中间忽然烦躁不安起来,应该是您的问话逼得他心神不宁了。真是太可惜了。”
“所以你是为了助我一臂之力才要加入那个游戏的?”冲野嘴角一歪做了个鬼脸,“没能达到你的期望,实在抱歉。不过好在不需要你跟那个家伙交往一天,真是松了口气。”
“就差最后一步了,实在太遗憾了。”沙穗还在为没能拿到口供懊悔,“不过听说最上检察官当时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而且这次他不过是个证人,不肯开口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我刚刚听最上先生说了。他说当时诹访部是嫌疑人,已经排除了其他障碍,马上就要招供了。今天原本就处于劣势,最上先生从一开始就没抱希望。”
“真是可惜了,没能‘辜负’最上先生的期望。”
看着真心为自己感到遗憾的沙穗,冲野心里的烦躁很快平静了下来。
“嗯,没办法,等下次好好努力吧。”冲野明快地朝沙穗笑着说,“好了,我们去吃午饭吧。”
“好的。”
沙穗也一扫消沉,开心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