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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冲野呆呆地苦笑道,“可真是无情啊。”

最上一旦下定决心,便会不择手段。

冲野再次意识到必须与这个男人战斗到底。

第二天,冲野跟《平日周刊》的船木取得联系,拜托他去调查一个活跃在六本木地界的名叫诹访部利成的掮客的联络方式。

“这个人,和蒲田事件有关吗?”船木提出了疑问。

“嗯,可能有关。”

另外,冲野去杂货店买了副麻将和麻将垫,每天在自己公寓里,把麻将牌反扣在桌上混在一起,练习看清牌的移动轨迹。

几天后,船木有联络了。

“在六本木问了熟人,终于搞到了。”

说完,他把诹访部的手机号码给了冲野。

“这个男人,听说也经营枪支。莫非和弓冈的死有关?”

“还不能断言。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会和你说的。”

冲野回答之后道了谢,挂断了电话。

“这几天在我周围转悠的,原来是小哥你啊?”

跟诹访部电话联系之后,就听到对方这么问过来。

“我想见你,但是辞了职查不到你的联系方式,只好请熟人帮忙了。”

“怎么回事,春天的时候你还一脸骄傲地当着检察官,怎么突然辞职了?”诹访部感到意外,呵呵笑着说。

从诹访部嘴里问到了他所在的酒吧名字后,冲野那天夜里去了六本木。

诹访部正在地下酒吧吧台的角落里喝着酒。和在办公室看到的一样,在那件双排扣西装包裹下的身体,在昏暗的店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团影子。酒吧中央摆着台球桌,年轻人们闲散地打着球,店里回响着清脆的撞击声。

“我有事想问你,也有事想拜托你。”冲野在诹访部旁边坐下,开门见山地说。

“先来喝一杯吧。”诹访部制止了急切的冲野,嘴角浮出从容的笑容。

冲野向吧台要了杯啤酒,手里拿过杯子之后,诹访部把自己的威士忌举了起来。

“庆祝前检察官开业。”

“开业还早着呢。”冲野冷淡地说,确认酒保离远了,转身探向诹访部,“在那之前,还有点事情要解决。”

诹访部晃着酒杯里的冰块,侧目看着冲野。

“所以你想问我的事情是?”

冲野微微颔首,把脸凑近。

“你,卖枪给最上了吧?”

诹访部面无表情地把嘴凑近威士忌的酒杯,喝了一口,慢慢地无声笑了。

“说笑话呢。”

“这不是笑话。”冲野压低了声音,“在职检察官悄无声息地枪杀了某起案件的真凶。在我看来,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实。而另一个和本案无关的男人正被污蔑为犯人,这是在人为制造冤案。”

“噗,”诹访部嘴角上扬,“太跳跃了,完全听不懂,给我说得明白点。”

是明知故问?还是最上没有告诉他详情?无论如何,哪怕单纯为了告诉他自己已经掌握了不少情况,冲野也决定继续补充。

“在山中湖的别墅里发现了一具被枪杀的男尸,刚巧在他被确定为蒲田老夫妇被杀案的重要嫌疑人时失踪的。与此同时,另外一个男人被逮捕即将送上法庭,当然他是拒不认罪的。为什么他会被认定为嫌疑人呢,是因为二十三年前,他是根津女中学生被害案的凶手。时效过后,他逃掉了惩罚,今年春天新闻已经播报过,我想你也许记得那个案子。而最上极有可能在发生根津案的宿舍里住过,也就是说,被害女中学生和最上关系很好。对于这个推理我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应该不会错。换句话说,最上为了惩罚逃过诉讼时效的男人,杀死了碍事的蒲田案真凶。就是这样一个故事。这里的疑点是杀死真凶的手枪马卡洛夫是哪儿来的。检察官是弄不到的,不过有门路就另当别论了,也就是,你。”

诹访部安静地听着,嘴角浮着笑意,像是把冲野的话当作了下酒菜,喝光了杯里的威士忌。

“我不知道最上检察官是不是做了这样的事,”诹访部露出他标志性的笑容,“不过别把我卷进来。”

“希望你承认卖给过他。”

听了冲野的话,诹访部哑然失笑。

“你是不会出卖人的,这一点我很清楚。”

“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对我说这些话是没用的咯。”

和在办公室审讯时一样,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果然和这个家伙有关……冲野看着诹访部想。

“真心希望你能帮忙。有人正在蒙冤,不能坐视不理。我不是让你做着被捕的准备来为我做证。我认识一个周刊的记者,请他写出来,他绝对不会泄露信息源的。我原本也是冒险跟他来往,不过最终证明他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告诉我交易的方法,费用,就可以写出惊动检察机关上层的报道,他们就不能视而不见,不得不去调查真伪,这就是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