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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托你了。不过最好考虑一下调查方式。如果去问《日本周刊》的水野,估计会蒙混过去的。”
“是吗?”船木顺势问道,“比方说,水野等最上的同学会有共犯的可能吗?”
“也不能说没有,但是可能性比较低。”冲野回答,“在饭店碰到之后的一天,那位水野特意跑来追究我是检察官的事情,还警告我,看不出他有参与的迹象。为了制裁松仓而杀死弓冈,某种程度上,这更符合检察人员的逻辑。若是外面的人,倒不如更希望和蒲田案不相干的松仓早日重获自由,然后亲自杀死他更符合逻辑。”
“有道理,”船木轻声附和道,“不过,这个真相,越深思越惊悚。”
“我意识到可能是最上的时候,也觉得难以置信,整个人都是蒙的。可是,现实中弓冈被杀,松仓被捕,明知道有人在动手脚却置若罔闻,我实在做不到。”
“是啊。”船木赞同地点点头,“稍微给我点时间,我会认真调查的。”
船木这样说着,打起精神长出了口气。
11月上旬的时候,冲野从小田岛处获知,公审前预审结束了,初次公审定在年后的1月16日。
预审最终由于辩方的证据不够充分,不容乐观地朝着公审的方向发展而去。
“白川先生因为太忙没能来参加预审,得跟他去汇报一下,一想到还要跟声援者们做说明,心情就烦躁,人多了也是件为难的事情。”
“不要泄气,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冲野犹豫了一会儿,不过为了给小田岛鼓劲,还是多说了几句。
“现在我让船木先生去做些调查,其结果可能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不知道你们在调查什么,但是预审已经结束了,公审的回旋很困难了。”
“嗯,这个我知道。”
恐怕船木的报道刊登出来,小田岛也会震惊吧。但是船木的调查还没有结果,冲野无法笃定那个可怕的将来。
这两个星期,冲野在焦躁不安中度日,和小田岛打电话时也是一样的心情。
又过了两天,冲野终于接到了船木的电话。
“冲野先生,现在说话方便吗?如果不方便,可以再去那里会面。”
听到船木这样说,坐在起居室沙发上的冲野,顿时有种紧张感。
“只要你那边没问题,就可以在电话里说。找到线索了吗?”
冲野想尽早听到结果,这时传来船木清楚的回答:“找到了。”
“最上检察官果然在学生时代住过根津的北丰宿舍。我装作对自杀的丹野议员的生平取材采访,追查到了市谷大学的法律研究会相关人员,其中有个人说前川直之律师、最上检察官跟丹野议员关系密切,两个人都是北海道出身,住在同一个宿舍。然后进一步调查,他们的研究班也问明白了,从一位退休的教授那里找到了他们的同学,其中有一个同学成了市谷大学的职员,那个人保管着当时的毕业论文集和名单。我找了个理由让他给我看了名单,那上面最上毅的住址是北丰宿舍。这是不会错了。”
“原来如此。”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事实还是倍感冲击。
“还不只这些。”船木继续说,“我还用了各种手段调查了最上检察官的周围,了解到他的叔父住在小田原。有个奇怪的事情,也就是5月中旬的周末,恐怕就是弓冈失踪的那个12日、13日的周六、周日吧,最上检察官以跟朋友去露营为由,向这位叔父借了车。周六来借,周日晚上还回去了。”
“冲野先生,我已经掌握了这些线索,你就没有必要出面了,凭这些就能写了。”
眼前的大山崩塌在即。尽管早已做好自毁的准备,但是一旦听闻地动山摇,五脏六腑顿觉毛骨悚然,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冲野先生,到了这个地步,作为记者我不得不把它写出来,但是这暂时放到一边,我想再和你确认一遍。”
船木说完,简短地问道:“写出来真的没关系吗?”
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了选择。他是在问是否做好了思想准备。已经没有退路,既然如此,就借着这个回答来扫除自己心中的恐惧吧。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