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线索(第5/7页)
“他确实是经常到处旅行。”阿什利评论道。欧文斯的侦探们花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去找到库利的旅行代办商,而且取得了过去三年中他外出旅行的记录。另外两名帧探正在建立他的个人经历档案。这是一项严谨的例行工作。欧文斯和他手下的人是些老手,不至于为一点儿新线索而激动不己。热情很容易使人不太客观。他的汽车——停在盖特威克机场——和车龄相比,计程表上的数目相当大。这可以解释为他驾车四处买书。这是十八个小时内的收获。他们会耐心地等着收集更多的信息。
“他隔多久去一次爱尔兰?”
“相当频繁,但他做的是英文书籍生意,而我们欧洲仅有两个讲英语的国家,对吗?”阿什利也能够控制住自己。
“美国隔多久去一次?”欧文斯问。
“看来象是一年一次。我怀疑他是去参加一年一度的书展的。我可以亲自去核对这个情况。”
“他们也是讲英语的。”
阿什利咧开嘴笑了,“莎士比亚没在那儿住过,也没在那儿出版过著作。美国不大出版古老的样本来吸引库利这样的人的兴趣。他可能会尽可能买下那些已经飘洋过海流传到大洋彼岸的书,但更可能他是在寻找买主。不,爱尔兰倒十分适合,便于他的隐蔽——要真是那样的话,请原谅。我自己的推销商塞缪尔?皮克特父子,也时常到那里去旅行……但次数没有那样频繁,我是这样想的。”他接着说。
“也许他的个人经历会告诉我一些事情。”欧文斯指出。
“可以这么希望。”阿什利正在这条隧道的末端寻找一线光亮,但他看见的却是另一条隧道。
“现在好了,杰克。”凯茜说。
他点点头。瑞安知道他的妻子是对的。护理医生在他们到达的时候带着自信的微笑向他们报告了新的消息。萨莉将迅速恢复成一个健康的孩子,伤口已经开始愈合。
理智与感情毕竟是有差别的。萨莉此刻已经清醒了。当然,嘴里含着呼吸器软管,她不能够说活,但是那竭力想要发出来的喃喃之声,表达的始终只能是一个意思:痛啊。尽管理智上他知道孩子身上的伤是会愈合的,但是看上去那些伤口极其可怕的样子并没有显出一点减轻的迹象。甚至也许它们现在的情况似乎是更坏了,因为她现在的神志不时是清醒的,能感觉得到疼痛。这疼痛最终将会消失——但这个小女孩现在是在疼痛之中。凯茜也许会对自己说,只有活着才会感到痛,痛所带来的一切不舒服是一个积极的信号,但杰克不能这样认为。他们在那里一直呆到她又开始打磕睡。他把妻子带到外边。
“你怎么样凯茜”他问她。
“好些了,明天晚上你可以带我回家了。”
“你不在,家中空荡荡的,宝贝儿。”片刻后他说。
“她不在,家里会相当冷清。”他妻子回答,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把脸埋进丈夫的肩膀,“她年纪那么小……”
“是的。”杰克想起了萨莉的脸,一双小小的蓝眼睛,四周布满累累伤痕。哪儿有伤,哪儿就痛,“她正在逐渐好起来,宝贝儿,我不想再听到‘这是我的错’之类的废话了。”
“但这确是我的错!”
“不,不是。你知道你们两个都能活下来我是多么幸运吗?凯茜今天我看到了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情报。假如你不曾象你所做的那样急刹车,你们俩都会死去。”据推测急刹车使她们偏离了米勒的瞄准点几英寸。至少有两发子弹差一点点没有击中凯茜的头部,法庭的专家后来这样报告说。杰克闭上眼睛逐字逐句地背出这个报告,“由于你的机警,你救了她和你自己的命。”
凯茜停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们是怎样查明那些情况的?”
“美国中央情报局正在和警察当局合作,我要求参加,他们也让我参加了。”
“可是……”
“关于这起事件,很多人正在努力工作,宝贝儿。我是其中的一个。”杰克平静地说:“现在唯一要紧的事是找到他们。”
“你认为……”
“是的,我确信能找到他们。”迟早而已。
这时比尔?肖还没有抱这么大的希望。他们掌握的最好线索是知道他是个开运货车的黑种男人,这一点正被小心地置于宣传舆论之外。电视台与报纸说所有的嫌疑犯都是白人。美国联邦调查局也不曾对新闻界披露过多少材料,以致他们象经常发生的那样,得出了谬误的结论。或许这样可以免得那个嫌疑犯惊吓和逃窜。唯一面对面看到他的是个杂货店的职员。她用了好几个小时仔细查对了疑为革命团体成员的黑人照片,提出了三个嫌疑分子。据悉其中两个在蹲监狱,一个是由于抢劫银行,一个是因为秘密运送炸药。第三个七年前已销声匿迹。对于联邦调查局来说,他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他们所掌握的他的名字是一个化名,而且也没有指纹印。他已经摆脱了他昔日的合伙人——这真是精明的一着,因为他们中大多数已被逮捕,并由于各种各样的犯罪行为被判了刑——并且彻底不见了。最好的设想是,肖对自己说,他现在已是上流社会中的一员,在某地过着正常的生活,过去所做的事对于他仅仅只是一种回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