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情同手足(第2/4页)
“简·波特现在在哪儿?”
泰山在下面回复:
“她回到了人猿泰山的小屋,跟她的同伴在一起。”
“那么她没有死?她一直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死。她被特库兹抓去当压寨夫人,但人猿泰山把她特库兹手里抢了回来,并在她受到伤害前杀了特库兹。”
“在这个丛林中,没有什么能够跟人猿泰山一战后还能活下来。我就是人猿泰山——一个强大的斗士。”
德·阿诺写道:
“我很高兴她现在安全了。这么写字很辛苦,我想休息一会儿。”
泰山跟着写道:
“好的,休息吧。等你好了,我就会把你送到你的伙伴们身边。”
德·阿诺在柔软的茅草床上一躺就是好几天。第二天起他开始发烧。德·阿诺以为这是伤口感染的征兆。而这,意味着死亡。
一个想法在他脑中闪过。他很奇怪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想到这点。
他叫来泰山,用手势表示他想写东西。泰山给他拿来树皮和铅笔后,德·阿诺写道:
“你能把我的战友带到这里来吗?我会写张字条,你帮我带给他们,然后他们就会跟你来的。”
泰山摇摇头,拿过树皮写道:
“救下你的第一天我就这么想过,但我不敢这么做。巨猿们经常到这里来,如果他们发现你身负重伤,还是独自一人,他们会杀了你的。”
德·阿诺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他并不想死,但他的体温正变得越来越高,他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那夜,他烧得昏过去了。
之后的三天,他一直神志不清。泰山坐在他身边不停地为他擦额头、擦手、清洗伤口。
到了第四天,高烧突然退了,就像它来时一样突然。但连续几天的高烧使德·阿诺非常虚弱,就连从瓢里喝水都需要泰山搀扶。
并不像德·阿诺之前想的那样,高烧不是伤口感染造成的,他是患了一种非洲丛林中常见的袭击白人的病。这病要么致命,要么像德·阿诺一样突然退烧。
又过了两天,德·阿诺已经可以在周围的平地上蹒跚地走几步了,只是还需要泰山健壮手臂的搀扶才不至于摔倒。
他们坐到一棵大树的阴凉下,泰山找来一些光滑的树皮以供交流。
德·阿诺首先写道:
“我要做些什么才能报答你为我做过的这一切呢?”
泰山回答道:
“教我怎么说人类的语言吧。”
于是德·阿诺立刻行动起来,指着一些熟悉的事物并用法语不断重复它们的名字,因为他觉得教泰山法语比较容易,毕竟这是自己掌握得最好的一门语言。
对泰山而言,这当然无所谓。他区别不出英语和法语。德·阿诺把“男人”这个词写在树皮上,告诉泰山,这个读HOMME。用同样的方法,泰山学会了“猿”(SINGE)和“树”(ARBRE)的法语发音。
泰山求知若渴,又过了两天,他已经掌握了足够的法语词汇,能说一些短句了。比如:“那是一棵树”,“这是草”,“我饿了”等等。但德·阿诺发现,在泰山已有的英语语法习惯的基础上教他法语的句子结构困难重重。
这个法国人用英语写下一些简短的课文,让泰山用法语念出来。但这样逐字逐句直译出来的法语文理不通,泰山自己也常常不知所云。
德·阿诺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但让泰山忘记之前所学、从头再来,似乎为时已晚。而且他们进展很快,似乎很快他们就能用法语交流了。
高烧退后的第三天,泰山写了个字条,问德·阿诺是不是恢复了——这样他可以把他背回海边小屋。泰山像德·阿诺一样急着回去,因为他盼着跟简重逢。
因为思念简,这些天跟这个法国人待在一起使泰山度日如年。但他还是无私地这么做了。与从孟邦卡的魔爪下救出这位法国军官的行为相比,这些天对军官的耐心照料更能表现出泰山的崇高品质。
德·阿诺自然非常愿意试试,写道:
“但你怎么能在这纷乱的树林中一直背着我走那么远呢?”
泰山笑了。
“我当然能,”他说。听到自己的这句口头禅从泰山的嘴里说出来,德·阿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于是他们出发了。像克莱顿和简一样,德·阿诺也为这个人猿的强壮和敏捷而吃惊不已。
中午他们便回到了海滩边的空地上。当泰山从林边最后一棵树的树枝上跳下来时,他的心狂跳不止。他迫切期待着与简重逢。
小屋外没看到人,德·阿诺很郁闷地注意到母舰和“神箭号”都没停在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