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黄粱（第6/7页）
“不思捐躯”二句：谓曾某不为国事操劳以报皇恩。捐躯，献身。捐，舍弃。摩顶，指不畏劳苦，语出《孟子•尽心上》：“墨子兼爱，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以报万一，谓报答皇帝恩宠于万一。 “反恣胸臆”二句：谓曾某反而肆意而为，滥用职权。恣，放纵。胸臆，胸怀，指个人的欲望。作威福，作威作福。 “朝廷名器”四句：谓曾某视朝廷官爵为己有，公然标价卖官鬻爵。名器，指封建朝廷官员的等级称号和车服仪制，代指官秩。缺，官缺。肥瘠，指官俸及进项的多寡。 “估计夤缘”二句：意谓估计买得官缺可获“收益”，就通过关节。钻营谋取，简直如同商贩。俨，俨然。 “仰息望尘”二句：指依附曾某的人，极其众多。仰息，仰人鼻息，比喻依附、投靠别人。望尘，望尘而拜，指巴结权贵。见《公孙九娘》注。 阿附：阿谀附和。 置之闲散：安排他担任清闲官职。闲散，指清闲无权之官。 褫以编氓：革职为民。褫，剥夺，指革除官职。编氓，编人户籍的平民。氓，百姓。 “甚且一臂不袒”四句：意谓一言一事不依顺曾某，就将遭到灾祸。一臂不袒，意谓不偏袒曾某。汉高祖刘邦死后，太尉周勃反对吕氏篡权，在军中宣布：顺从吕氏的露出右臂，拥护刘氏的露出左臂。军中都露出左臂。见《史记•吕太后本纪》。后因以偏护一方称“左袒”或“偏袒”。辄迕鹿马之奸，谓不遵权奸之意。鹿马之奸，指秦相赵高指鹿为马。赵高为篡夺帝位，设法探测群臣的态度。他向秦二世献鹿，而说是马。二世笑曰：“丞相误耶？谓鹿为马。”以问群臣，群臣竟也称马，以迎合赵高。见《史记•秦始皇本纪》。后以“指鹿为马”喻权奸有意颠倒是非。干，冒犯。远窜豺狼之地，被充军到荒凉的边远地区。窜，放逐。豺狼之地，野兽出没的地方。 膏腴：肥沃的土地；良田。 任肆蚕食：任其肆意侵并。蚕食，逐渐侵占。 沴（lì厉）气：灾害恶气；指曾的凶恶气焰。冤氛：指受害者的冤气。 守、令承颜：意谓太守和县令都得看曾家奴仆的脸色行事。承颜，仰承脸色。 司、院枉法：省级地方大吏则循情枉法。司，指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前者主管一省行政，后者主管一省刑名。院，指总督和巡抚，他们分别兼有都察院右都御史和右副都御史的官衔，称之为“两院”。 厮养：干粗活杂活的奴仆。《公羊传•宣公十二年》：“厮役扈养，死者数万人。”注：“析薪为厮，炊烹为养。” 乘传（zhuàn转）：乘官府驿站的车马。传，驿站或驿站的车马。 奴隶：役使，奴役。 “扈从所临”二句：谓曾某的扈从人员所到之处，则搜刮一空。扈从，随从服役人员。野无青草，指田无野菜可食。《左传•僖公二十六年》：“室如悬罄，野无青草，何恃而不恐。” “炎炎赫赫”二句：谓曾某却无视民瘼，依恃皇恩继续为非作歹。炎炎赫赫，形容气焰嚣张。语出《诗•大雅•云汉》。怙宠，依恃皇帝的恩宠。 “召对方承于阙下”二句：意谓每当皂帝召见问事，他就乘机进谗，陷害别人。阙，宫阙。萎菲，也作“萋斐”，花纹错杂，喻巧语谗言。《诗.小雅•巷伯》：“妻兮斐兮，成是贝锦；彼谮人兮，亦已太甚。” “委蛇（wēiyí威移）才退于自公”二句：意谓刚从官衙回家，立即以声歌自娱。委蛇，从容自得的样子，语出《诗•召南•羔羊》：“退食自公，委蛇委蛇。”本来是形容退朝回家进餐的勤政公卿，这里指退朝回家享乐的曾某。苑，花园，园林。 声色狗马：指歌舞、女色以及狗马等供玩乐之物。 操、莽之祸：指篡夺帝位的祸息。操，指东汉末年的曹操，他挟持汉献帝，篡夺朝廷大权。莽，指西汉末年王莽，他曾篡汉自立，改国号为“新”。 抵惧：心怀戒惧。 宁处：安居。 列款：列举罪状。款，条款，指罪状。 仰达宸听：上报皇帝知道。宸听，皇帝的听闻。宸，北极星所居，代指皇帝的住处。 刀锯鼎镬：指最惨酷的刑罚。刀锯，杀人的刑具。鼎镬，烹人的刑具。 气魄惊骇：犹言惊魂夺魄，形容极端惊惧。 如饮冰水：意谓恐惧至极，如饮冰水浑身打颤。犹前《都御史》篇所谓“战栗如濯冰水”。 优容：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