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舒尔康下令给假德尔威士、真老妖婆一匹努比亚骡子,让他骑乘,并且说:“虔诚的德尔威士,你骑这匹骡子吧!”
老太婆不肯上前接受舒尔康总督的奖励,拒绝骑乘骡子,表现出一种诚于追求苦炼的气质,她这样做,原来是为了达到某种路人不知的目的。
老太婆坚持在战马与士兵们当中徒步行走,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伺机扑向猎物。她还边走边高声朗诵《古兰经》,同时不住地赞美安拉。
舒尔康一行人马赶上伊斯兰大军时,见他们处境艰难,侍卫官正濒临着惨败的边缘,矛飞剑舞,敌我几乎同归于尽,形势危急。
情况之所以如此糟糕,原因在于穆斯林受骗上当。伊斯兰教的凶恶敌人老太婆札特·达瓦希一见白赫拉姆和鲁斯图姆两位将军带着部队援救舒尔康和杜姆康去了,她便从穆斯林包围营地调出了泰尔卡什将军。她的这一调虎离山之计,目的在于分化、削弱穆斯林援军。
老太婆札特·达瓦希偷偷离开穆斯林大军营地,直奔君士坦丁堡城下,高声呼唤守城将领:“喂,赶快放下一条绳子,把信吊上去,速送艾弗里顿国王和哈杜布国王!让他和我的儿子哈杜布国王过目,井让二国王照信中的叮嘱行事。”
守军立即放下一根绳子,老太婆将信拴在绳端上,信被送往王宫,信中写道:
智多星札特·达瓦希致艾弗里顿国王陛下:
我已替你们设下巧计,定可置穆斯林军于死地,请放心就是了。他们的国王和宰相已被我军俘虏,而且我已将此消息告诉了他们的军队,他们的锋芒顿时为之夭折,力量因此衰弱。我成功地骗过围城的伊斯兰大军,诱泰尔卡什率一万二千人马去救被俘者,故此间所剩兵力无几。万望你们于今日晚些时候,令所有人马,倾城而出,突袭穆斯林营帐,切记一道出战,将敌军斩尽杀绝。耶稣基督望着你们,圣母玛利亚关怀你们。我求耶稣基督不要忘记你的英雄壮举。
顺致安好。
艾弗里顿国王读过信,不禁欣喜若狂,立即派人去请札特·达瓦希的儿子哈杜布国王。
哈杜布国王听罢艾弗里顿国王读信,高兴异常,说道:“你瞧,母后谋略高明,不似利剑,胜过利剑。她一出现,今日的恐惧便烟消云散了。”
艾弗里顿国王说:“耶稣基督既不会忘记你母后功德,亦不剥夺你的谋略与吝啬。”
旋即,艾弗里顿国王立即命令主教们喊话发兵城外。消息顿时传遍君士坦丁堡,基督徒军和十字架兵团冲出城外,拔出利剑,高喊冲锋口号,向穆斯林大军发动攻击。
侍卫官眼见基督徒军出了城,立即高声喊道:“罗马军攻来了!他们知道我们的国王不在军中,也许因此向我们发动进攻。我们的大部队救援杜姆康国王去了。”
侍卫官继续,高声喊道:“穆斯林大军,正教的卫士们,你们若逃跑,那只有死路一条;倘若你们忍耐坚持,胜利一定属于你们!你们要知道,勇敢就是一时忍耐;任何事情都是一时困难,安拉很快来解困。安拉为你们祝福,安拉在用慈悯的目光望着你们。”
穆斯林大军齐声高呼:“安拉至大!冲啊!……”
他们边高呼口号,边举矛拔剑,奋勇冲向敌人。霎时间,长矛飞舞,剑闪寒光,杀声震天,战斗激烈,血染山谷,尸横遍野。
基督徒大军中的神父、清廉者束紧腰带,高举十字架,为将士们鼓劲加油。
穆斯林们时而高呼“安拉至大”,时而高声朗诵《古兰经》。安拉的大军与撒旦的大军交战,只见脑袋离身,满地乱滚,天使有意考验穆斯林大军。
战斗一直继续到夜幕降临。基督徒大军企图将穆斯林大军置于死地,不肯收兵,继续包围穆斯林大军,试图一鼓作气置穆斯林大军于死地。两军一直激战持续到拂晓。
天亮了,侍卫官及手下将士纵马上阵,期望安拉默助他们战胜敌军。两军交锋,大战激烈。勇士坚定,猛烈厮杀;懦夫胆怯,望风而逃。胆小鬼有的逃去,有的丧命。两军交战,穆斯林军兵力单薄,难以抵挡基督徒的众多人马,不得已而撤出阵地。他们的部分帐篷落入罗马大军之手。
穆斯林军正决计撤退之时,突然间,舒尔康总督率领的穆斯林援军赶到了,但见旌旗招展,尘烟飞扬,人马众多,浩浩荡荡。舒尔康冲锋在前,杜姆康、佟丹宰相、大将鲁斯图姆和白赫拉姆及其弟弟泰尔卡什紧跟其后,奋力向基督徒军杀去,其势如暴风骤雨,勇不可挡。
基督徒大军见此情景,不禁魂飞魄散。穆斯林的精英们相会了。烟尘四起,弥漫了整个天空和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