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夜（第2/3页）

舒尔康与侍卫官热烈拥抱，感谢侍卫官坚忍不拔，顽强抗敌。侍卫官赞扬舒尔康总督的及时支援和帮助。穆斯林大军会师了，顿时欢声四起，信心倍增，齐心协力，向敌人发起猛攻，争先恐后为安拉立功建业。

基督徒军见穆斯林大军旌旗如林，旗子上全都写着“万物非主，唯有安拉；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使者”，禁不住个个发出悲哀的叹息声，纷纷求救于大主教，呼唤圣母玛利亚，不住地在胸前画十字，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的武器，停止了战斗。

与此同时，艾弗里顿国王和哈杜布国王率兵赶到，前者为右军，后者为左军；著名骑士拉威亚亦率部同来，担任中军。尽管他们眼见穆斯林大军成势吓人，胆战心惊，但他们还是列阵准备投入战斗。

穆斯林大军列阵以待，准备与基督徒军决战。这时舒尔康来到弟弟杜姆康跟前，说道：“国王陛下，无疑基督徒军想和我们决战了。这也是我们所期望的。不过，我有个想法，那就是让意志坚定的勇士打先锋。俗语云：巧妙安排是生活的一半。”

杜姆康国王说：“此想法甚妙！你有何具体打算？”

舒尔康说：“我打先锋，直撞基督徒大军中心；佟丹宰相在左，你在右，白赫拉姆将军担任右军后卫，鲁斯图姆将军担任左军后卫。尊敬的国王陛下，你只管守在军旗下，因为你是我们的支柱；我们首先依靠安拉，其次便是仰仗着你。我们必将竭尽全力，不让你受任何伤害。为保卫国王，我们即使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好！就这么办！”杜姆康国王说，

顷刻，剑拔弩张，寒光闪烁，杀声震天。

激战正在进行中，基督徒军中忽然闪出一名骑士，直朝穆斯林大军冲来。当骑士靠近穆斯林大军时，人们方才看清楚，那骑士骑着一匹骡子，奔跑如飞，轻松躲过矛刺剑击；骡子背披白绸鞍辔，下铺一块克什米尔产毛毯。他们再仔细看那位骑士，却见是位老翁，白须长垂，表情严肃，身披白色铠甲。

老翁扬鞭策马来到穆斯林军前，喊道：“我是作为使者向你们传信的，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为我完成传信使命提供方便！”

舒尔康喊道：“两军交战，不杀来使。你不要害怕！”

老翁离鞍下马，摘下脖子上戴的十字架，送到杜姆康国王面前，态度谦恭温顺，仿佛在求对方行善。

穆斯林们问道：“你带来什么消息？”

老翁回答道：“我是艾弗里顿国王的使者，我已劝告过国王停止伤人毁物的战争行动，向他说明最好的办法是制止流血，争斗仅在两位骑士之间进行。国王同意我的建议。国王有话要我转告贵军。他愿出阵与贵军头领厮杀，以保全军部下生命，并且希望穆斯林国王也像他一样出阵与之交战，以便为穆斯林众将士赎身。如果我们的国王丧命，那么，全体基督徒大军甘愿让出城池；倘若贵军首领失利，穆斯林军就应该立即撤退，不可留一兵一卒。”

舒尔康听完，回答道：“请告诉你的国王，我们国王同意贵国国王的这个主张。毫无疑问，这个办法是公平的，不应该有什么异议。我是穆斯林骑士，我将出阵迎战你们的骑士。如果他当场将我杀死，他就算取得了胜利，穆斯林军非离开此地不可了。德尔威士阁下，请你回去转告你们的国王，就说决战在明天进行。如你所知，因我们刚刚到达这里，一路跋涉，人困马乏，待我们休息一下，再行决战，成功与否，也便没有什么怨言了。”

来使听罢，心中不胜高兴，转身跨上骡鞍，飞也似的回到艾弗里顿国王面前，传达了舒尔康的回话。

艾弗里顿国王听后，甚是兴奋，一切忧虑云消雾散，心想：“这个舒尔康……确乎是穆斯林大军中最善于舞矛弄剑的勇士……假若我结果了舒尔康的性命，他们的大军便会心灰意冷，穆斯林必将溃不成军！”

艾弗里顿国王之所以如此得意，原因在于老太婆札特·达瓦希已经给他来过信，信中提到舒尔康是穆斯林大军里的“王中王”、“勇中勇”、“冠中冠”，并且告诫艾弗里顿国王要小心舒尔康。

艾弗里顿是位勇武骑士，精通各种战法，善使多种利器，投石、射箭无不出色，铁棍、长矛得心应手，无所畏惧，勇冠群雄。他听说舒尔康愿意出阵与他较量，高兴得简直要飞起来，因为他自信自己勇猛无敌。那天夜里，他痛饮美酒数杯，一夜安睡。

次日清晨，两军摆好阵势，但见长矛林立，剑闪寒光，旌旗飘扬，呐喊声此起彼伏。

忽见一骑士出现在阵前，胯下宝马良驹，身披铁环甲衣，胸前挂着宝石护心镜，手持利剑一口，摆出不可一世、决一死战的架势，只见他撩开面罩，大声喊道：“认识我的，就用不着我作自我介绍了；不认识我的，马上就会见到我。我是艾弗里顿，多蒙札特·达瓦希老太后的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