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五夜（第2/3页）

“你们这里既没有买，也没有卖，新娘子的聘礼怎么办呢？只给新娘子珠宝吗？”

人鱼阿卜杜拉·白海里说：“宝石在我们这里只是石头，没有价值。在我们这里，要娶亲的男子，只要捕一些各种品种的鱼就行了，数量可以是一千条，或两千条，或更多些，由男子本人与其岳父商定。捕来鱼之后，新娘、新郎双方的亲戚聚集在一起，举行宴会，之后便让新郎、新娘入洞房，婚后，男子捕鱼养活妻子。若男子力不从心，则由女子捕鱼养活男子。”

“如果出现男女之间通奸之事，怎么办呢？”

“这种事情若由女的引起，人们就把她流放到女子城去；若淫妇是孕妇，则等她生下孩子后再执行；若生下来的是女孩儿，则连同母亲一起流放，被称为‘淫妇之女’，在那里呆到无常；若生下来的是男孩儿，则交给海王杀死。”

渔夫阿卜杜拉听后，觉得十分新奇。人鱼阿卜杜拉·白海里领着渔夫阿卜杜拉·白里游览了一个城市又一个城市，一直游览完了八十座城市，城中的居民各不相同。

渔夫阿卜杜拉问：“兄弟，海中还有别的城市吗？”

人鱼阿卜杜拉·白海里说：

“这里的城市、奇观多着呢！凭高贵、仁慈的先知起誓，我就是带着你在海中游览一千年，每天游览一千座城市，也看不到海中世界的二十四分之一的城市和奇观。现在，我只不过是带着你看了看我的家乡罢了。”

“情况既然如此，我们游览这些地方也就够了。我已经厌恶吃鱼了。在你陪伴我的八十天里，早晚都吃生鱼，既吃不到烧鱼，也吃不到炖鱼，真是不习惯呀！”

“什么叫炖？什么叫烧呢？”

“我们把鱼放在火上烧，就做出了烧鱼，把鱼放在水里炖，就炖出了味道鲜美的熟鱼。此外，还可以用各种方法做鱼，能做出许多花样来。”

“我们从哪里能弄来火呢？我们既烧不成，也炖不成，没有别的办法。”

“我们就用橄榄油和芝麻油煎呀！”

“从哪里去弄橄榄油、芝麻油呢？我们生活在海里，对你提到的这些一无所知。”

“你说得对。不过，兄弟，你带我游览了好多城市，但是没有让我到你居住的城市看一看呢？”

“我居住的城市已经离这里很远了，它离我们见面的海边较近。因为我想让你游览一下海中城市，所以远离了我居住的地方。”

渔夫阿卜杜拉说：“我已经游览够了，让我到你居住的地方去看看吧！”

人鱼阿卜杜拉·白海里说：“好吧！”

人鱼阿卜杜拉·白海里带着渔夫阿卜杜拉前往自己居住的城市。来到城边上，人鱼阿卜杜拉·白海里对渔夫阿卜杜拉说：“兄弟，这就是我居住的城市。”

渔夫阿卜杜拉望去，发现这座城市比他游览过的城市都小。他跟着人鱼阿卜杜拉·白海里行至一个洞口，人鱼阿卜杜拉·白海里说：“这就是我的家。这座城市中的住宅都是这个模样，均是分布在山上的大小山洞，而且海中的城市也都是这样的。有谁想建住房，首先要到国王那里，对国王说：‘我想找个地方建造一处住宅。’国王听后，便派一伙名叫‘青骨鱼’的鱼去帮忙。给它们的报酬就是一些鱼。它们到了想建房者所期望的地方，便用硬嘴在石头上凿出洞穴，建造居室，而主人则去捕来鱼供它们吃。它们把居室凿成，主人住进去，它们就离去。海中的居民都是这样生活，互不来往。遇到有事相求时，报酬也只是一些鱼。”

稍停片刻，人鱼阿卜杜拉·白海里又对渔夫阿卜杜拉说：“兄弟，请进家吧！”

渔夫阿卜杜拉走进屋去。人鱼阿卜杜拉·白海里喊了女儿一声，女儿应声而至。

人鱼阿卜杜拉·白海里的女儿面似皓月，长发披肩，眼睛乌黑，身材苗条，臀部丰隆，腰肢纤细，但周身一丝不挂，长着尾巴。

女儿看见渔夫阿卜杜拉·白里与她父亲在一起，便问：“爸爸，你带来的这个秃尾巴人是谁呀？”

父亲说：“女儿啊，这就是我那位在陆地上生活的朋友，我每天带回来的水果，就是他给我们的。你来呀，向他问好吧！”

女儿走上前去，用伶俐的口齿向渔夫阿卜杜拉问好致意。

父亲对女儿说：“我的朋友为我们带来了吉庆。你给我们的客人端些吃的来呀！”

女儿端来两条大鱼，都有羊那样大。

人鱼阿卜杜拉·白海里说：“朋友，请吃吧！”渔夫阿卜杜拉·白里已经厌恶了吃鱼，但因肚子太饿，还是吃了起来，再说，他们那里除了鱼，也没有别的任何东西了。

片刻过后，人鱼阿卜杜拉·白海里的妻子来了。妻子容颜俊秀，体态丰满，明艳动人。她领着自己的两个小男孩儿，各自拿着一条鲈鱼在津津有味地吃着，颇似陆地上的孩子吃青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