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第2/3页)
莱恩斯放开诺德,在刺眼的光芒中寻找安德烈,却连一丁点金色都没有发现。
“贝……贝拉!”一个与诺德熟识地猎人突然喊起来,拿起枪慌张地向光芒冲去。
黑红的光是食人的怪兽,在猎人接近的一瞬间,焦炭味腾起。
莱恩斯顾不上寻找安德烈,及时拽住猎人的肩膀将他扯回,猎人手里的枪弯折起来,耀眼的金属光芒已经焦黑发烫。
“贝拉在里面。”猎人有些后怕,担忧地对莱恩斯说。
“都先出去,不准任何人轻举妄动。”莱恩斯点头,命令道。
透过如烈火般的光芒,莱恩斯看到洋床上奇异的景象正在发生,曼达的身体如枯萎的树一般迅速干枯萎缩,疼痛让她嘶吼着翻滚大叫。温柔的嗓音此时凄厉如恶鬼。
而一旁的马修和贝拉却紧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异样,他们的皮肤光滑完好,胸膛也在正常地起伏。
曼达的身体很快只剩下一张干枯的皮,轻飘飘落在碎花床单上。马修在昏迷中感到了痛苦,脖颈好像被无形的人掐住,男性粗粝沙哑地呼吸拉风箱一样在屋子内回荡。
而一边的贝拉什么事情都没有,唯有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坠微微震颤着,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一把火从曼达身下燃起,将她留下的皮作为燃料迅速生长。
黑红色光芒落下,莱恩斯眸色一沉,迅速上前抱起贝拉,女孩的发烧带着几颗火星,蔓延的蝗虫一样朝女孩身上爬去。
莱恩斯手疾眼快斩断了头发,而不屈的火苗直到将那团头发烧完才善罢甘休。
不需要莱恩斯提醒,在他救下贝拉后就有猎人将马修也带了出来。火势将曼达烧成灰烬,洋床作为新的助燃物继续工作,随后是墙壁与房梁。
莱恩斯抱着贝拉逃离木屋,转身时那间朴素的木屋已经消失在他视野里。
绿草茵茵,细小的野花点缀在一片绿意里。
鼻腔的焦炭味道还没离去,眼前却没有任何着火的迹象。一阵风吹过,落下的几缕尘灰散去,这座木屋就如同它搭建过程般迅速地消失。
猎人们面面相觑,眼里是疑惑和若有若无地迷茫。
他们带出来了一个女孩,一个昏迷的男人,却没有人能带出诺德。
“我……我明明抱着会长出来了……”一个年轻的猎人瞪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喃喃。
一旁眼尾挂着皱纹的男人拍拍他的肩:“我看见了,你抱着的。”
只是衣角沾了一缕细小的火苗,年长男人只来得及让年轻猎人把诺德放下,那缕火苗就将诺德烧成了灰烬,一起散在飘来的风中。
莱恩斯抱着贝拉,女孩在他怀中有些不安分,手掌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像抓着自己好看的洋娃娃。挣动中,本来藏在衣服下的吊坠落了出来,银质十字架的边角处,印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母——“N & B”。
“先回去。”莱恩斯把十字吊坠塞回贝拉领扣,又用斗篷将女孩裹起来,以免她着凉。
猎人们呆在原地愣了片刻,最终收拾东西,离开这片生意盎然,将死亡和离别都略去的草地。
灌木与杂草肆意飘飞,将人影隐去大半。
木屋原址的草丛里,枝叶掩盖下,一只脏兮兮的木摆件安静地躺着,它的旁边还有只头顶金色头发的粗布娃娃。
“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温润的声音如甘雨洒下,地上的洋娃娃一言不发,僵硬片刻后纽扣眼睛无声动了动。
戴竹将金发娃娃捡起,用指甲勾起缝住的娃娃嘴吧的细线,一点点拆掉。
“是你搞的鬼!!”娃娃的嘴巴流下密密麻麻的血珠,生疏地表达。
声音干哑尖锐,却能从中平常到一丝曾经的柔美。
“我起初还在想,能被他看中的女人要是个多么特别的人,你的确让我惊讶,曼达。”戴竹拎起娃娃被染污的头发,永远都温柔戏谑的眼睛里渗着冰锥,“但不是我喜欢的那种聪明与固执。执念对一些人来说是好事,对一些人来说是坏事。我不介意人类做些卑劣残忍的事来达到目的,但我讨厌除了人性以外的东西。”
“你的爱情很另我敬佩,但你的行为老套乏味,我看走眼了。”
“不需要你来评价!诺德已死,我只要套出回溯阵法就能救马修!我根本没有失败,只是出了点小差错!”娃娃固执地怒吼,拆开的线控流出更多的血,让本就丑陋的粗布娃娃看起来多了一分狰狞。
“你现在的样子真难看。”戴竹松开拽着洋娃娃头发的手,睨着眼,看她好像看一滩烂泥。
“纯然的人类无论走向圣洁还是邪恶,总有他的魅力。我不介意丑陋和狡猾,但你与魔法走得太近了,再美丽的灵魂也会凋零。”戴竹冷冷笑着,拾起落在一边的木摆件,将洋娃娃留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