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4页)

想到谢原,岁安总算打起精神,打道回府。

她心怀期待,一进门便问今日可有信件送回,奈何答案不如人意。

并无。

岁安的脸当即垮了垮,眼见回话的府奴一身紧绷大气不敢出,这才稍作缓和:“无事了,退下吧。”

府奴如临大赦,赶紧溜了。

岁安转身回院子,踩着重重的步子,恨不得将这一路的石板踩碎。

谢元一,他可以的,很可以!

说好为她过生辰,因正事耽误食言,这就罢了。

说走就走,连分别的缠绵时刻都不留,她也忍了。

可说好报平安,结果几日都无一封信。

有本事别回来,否则……

“夫人。”玉藻走了进来,“奴婢已查明,沿途保护商辞的,的确是安王府的人。”

岁安闻言,立刻就从小情绪中抽离,镇定下来。

“看来,平阳县主此次来长安,另有目的。”

玉藻:“商辞自荐献计,若括户事成,银钱入库,便是大功。安王府如此袒护,是否想将商辞作为安王府留在朝廷的人?”

岁安蹙眉思索,“安王舅舅入扬州多年,即便怕远离圣心,又何以现在才想起安置人手。”

玉藻:“是不是因为圣人如今提拔寒门的缘故?也许安王是看中商辞的出身和能力,若商辞能成为寒门一派的领头力量,拉拢也合理。”

岁安:“若是如此,就更不该明目张胆了。提拔寒门,门下赵氏和袁氏从未明确表态,可于私下拉拢人才挪为己用。可见态度立场都是表面文章,利己才是实际。难不成你觉得,安王舅舅昔年能凭一己之力恢复扬州人力物力,若为利己,还不及赵公、袁公之慧?”

玉藻:“这……”

岁安想不明白,却也不困于此,反倒笑了笑:“无所谓,他们不可能一直藏着掖着,做的也多,看的自然更明白。”

玉藻:“那萧世子那边……”

岁安:“商师兄与环娘有旧怨不假,但他,不是会拿自己的前程来赔儿女私情的人。更何况,他初回长安便去了北山,凭父亲母亲对他的态度,显然是不交恶的意思,今我已表态,他应当不会再做别的。”

这时,外院府奴来到院门处通禀,太傅回府,请大郎夫人去书房说话。

祖父回来了?

祖父是唯一知道谢原离开长安真相的人,岁安以为有新消息,二话不说赶了过去。

谢升贤的书房,府中小辈都不敢贸然入内,即便进来,也是屏息凝神不敢造次,可到了岁安这里,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她风风火火赶来,先同祖父行完礼,立马就问:“祖父是不是有元一的消息了?”

谢升贤手里握着卷书,抬眼见小姑娘眼中满是期盼,轻轻笑了一声:“我听说,自从元一离开长安,你隔两日便去问书信,可有此事啊?”

不问还好,一问岁安就有点委屈。

不守信用的大骗子!

“元一答应我,他会报平安。可是根本没有。”

谢升贤抬手抚须,轻轻笑了一声:“安娘,他已报平安了。”

岁安一愣,万分不解:“可府上……”

谢升贤:“那是因为,他不是用书信报平安。你可曾听过,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岁安没有说话,静候祖父下文。

谢升贤轻叹,说了件关于谢原的往事。

当年,谢原毅然辞去校书郎一职,科举入仕,后又外派为官,曾离家很长一段时间。

他也是那段时间,猛然成长,变得成熟稳重。

而在这之初,他也只是个初出茅庐,从朱门贵府一路下到百姓人间吃苦的年轻郎君。

那时候,他常修回家,不仅为报平安,也道些政务上难以抉择的困题,请求祖父指点。

可是,书信往来耗时过久,谢原为等一道指点,险些耽误了抉择,更严重的一次教训,是他协助查案,曾乔装身份去探底。

正值周旋之时,却因按时送出的一封家书被截,暴露了身份,好在事情还是顺利解决,否则他当真要吃不了兜着走。

岁安想起来了。

谢原临走之前,的确抱着她说了许多有惊无险的过往。

可那时她心不在焉,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岁安轻轻咬唇。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出门在外,有许多临时的变故,若有公务在身,更当小心谨慎。元一并非没有交代的人,只是反着交代罢了。一旦他离家,家人自然日日盼望,可他也不能日日一封书信送回来不是?”

“若他真的在外面出了事,一早安排的人定会将消息带回家中。与其让家中亲人日日盼着,又因盼不到而失望,不如让家人不要去盼,没有消息,家人安心,他也省心。”

“我知你与元一新婚,忽然分离,心中难免不舍。但你安心,他在外才不会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