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流浪者之歌她脱力瘫软在他怀里。……(第4/4页)

为什么他反应这么大?

为什么无论是逼迫父亲的视频里,还是此刻,他总会提到哥哥。

时眉还在步步紧逼:“为什么不能比?你愚蠢,自私,只会伸手找哥哥要钱,像个永远活在家人庇护下叫嚣着要糖吃的巨婴。”

会不会是因为……

“在父亲眼里,你就是比不上哥哥优秀。”

她决定赌一把。

灼人的痛感旋即铺天盖地烧起来。

她被一种癫狂的暴力死死掐住脖子,扼制呼吸,外力逼她一步步倒退,直到脊背狠戾撞向冰冷坚硬的墙体,生疼得令她牙齿都打颤,封锁在他粗粝虎口处的动脉血液流速激增。

啧,赌对了。

“徐嘉合徐嘉合!又他妈是徐嘉合!!”

他在嘶吼。

痛苦无比剧烈地碾压,时眉感觉自己像被一头按进水里,庞大而无力的溺毙感迅猛吞噬着她。

求生欲的本能让她双手扒着徐嘉志的手背,做出微弱挣扎,却根本无从动摇他的强悍,耳膜鼓胀灼热,充斥着男人不可遏制的狂怒:

“所有人都说我比不上他,连你这个婊子都敢踩低我去捧高他!”

狰狞的残暴烧在徐嘉志眼底,声调尖锐,“是,就是我逼着老畜生立的遗嘱,那又如何?从小到大他眼里只有徐嘉合,连个正眼都不肯分我,我凭什么养他?我恨不得弄死他!!”

时眉用残存的几分清醒,听懂了他的话。

遗产,不过是缺爱衍生仇恨的载体。

他要夺走父亲死后所有的一切,就像经年累月中,哥哥徐嘉合夺走全家人的瞩目一般。

包内,录音笔端闪烁着明灭的绿光,悉数收录下徐嘉志暴躁的自白,也泄露出时眉愈渐走弱的吸气声。

是有点麻烦。

她已然濒临在窒息的边缘。

滚烫脸颊隐隐发青,视域中脱落致盲的光,弥散黯黑,炙烤出丝丝缕缕的血红,脉跳搏动的频率被毁乱,蚕食,进一步摧垮。

意识即将熄灭前,时眉用尽最大力气死死握着手中的录音笔。

砰。

一声巨响。

徐嘉志被爆发性的力量一脚踹中,整个人弹飞出去,狠狠摔砸在巷尾堆积的箱子上,“哐啷”几声噪响,箱子应声碎成废木残渣。

由静及动的画面质变,扭转在无比极限的顷刻间。

钳制在喉的力度骤然抽离,令时眉完全失去支撑点,身体失重摇晃,呼吸虚薄,眼前一片漫无边际的沉黯,头胀晕眩,只能任由惯性狠狠拽她倒下。

像断了线的美人木偶,

脆弱又破碎,细弱微喘,诉说可怜,最终不堪重负地谢幕这场皮影戏。

她脱力瘫软在来人怀里。

剧烈咳嗽的不适下,意外接触到的男香挤入鼻腔,清消冷峻,重力弹跳在感官上,微妙渗透,又野又欲,悄然缓释那份痛苦的窒息感。

似曾相识的熟悉。

是外套上的冷香,时眉竟然还记得。

是岑浪。

又是岑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