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这么会亲?”(第2/4页)
小熊猫感觉到熟悉的清酒味慢慢包裹自己,舒服得蹬了下爪子,朝他侧躺过来。
他枕在自己四四方方的小枕头上,一只前爪放在脸蛋旁边,另一只前爪捂着自己的耳朵,两条短粗的毛毛腿则往前伸着,睡得特别特别乖,愈发像只小煤气罐。
但季临川一点都不觉得可爱了,他只觉得残忍,永远都长不大的本体意味着祝星言的生命被按了暂停键。
“怎么这么傻啊……你就不怕死吗?”
他捏着小熊耳朵低喃,沙哑的语调中带着破碎的抽噎,好像剧痛时发出的呐喊,脆弱得不成样子。
不是怪祝星言,他是怪自己。
怪自己太自以为是,错过了祝星言最佳的两年治疗时间,更怪自己太偏执阴郁,新婚夜当晚差点酿成大错。
他被自己诱导进入发情期又孤身扔在客厅里,只能去浴室冲冷水时会想什么呢?
“你好不容易愿意回来救我了,为什么还要羞辱我……”
季临川一想到这就难以呼吸,哽咽着喘出一口粗气,心都要疼碎了。
祝星言察觉到不对,挣扎着醒了过来,睁开眼时一片昏暗,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用小爪子摸摸他嘴巴:“嗯呜?”怎么啦?
“对不起……”
“嗯?”对不起什么?
小熊猫懵懵打了个哈欠,下一秒,一只手伸进枕头和他的后颈之间,季临川摸着那块只剩一半的稚嫩软肉,“对不起崽崽,我回来得太晚了,腺体……还疼吗?”
小熊浑身一震,抬爪的动作僵住,瞬间明白了所有事。
季临川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他有一刹那大脑空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比起委屈更多的居然是害怕。
怕季临川心疼,又怕季临川愧疚,腺外医生比任何人都清楚腺体病变有多痛苦,季临川只要稍微想一想就会清楚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而不管出于什么误会,当年阴差阳错拒绝的婚事,新婚夜当晚的冷漠针对,都会在季临川知道这一切后变成两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心口。
祝星言不想他这样,一点都不想,明明刚解决完季家的事又迎来自己的病情,好像人生被泡在苦难的江河里了似的,怎么都淌不到尽头。
祝星言沉默良久,坐起身来一把抱住了他,季临川要伸手去开灯,却被小熊拦住了。
卧室拉着窗帘,一片昏暗,但季临川的眼睛很亮很亮,像一块湿漉漉的地毯。
什么是心疼呢?
或许就是心头下了一场酸雨,淋得心口酸,眼眶酸,鼻子也酸,小熊猫在这一刻就是这种感觉,他抬爪很轻很轻地摸了摸季临川的眼睛,“嗯呜……”
没关系的,小季哥哥。
“什么?”
什么都没关系,以前的事不管怎么样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的,你回来的一点都不晚。
季临川听不懂他的话,想要去楼下拿翻译器,祝星言不准,死死熊抱住他的手臂,一分一秒都不想分开。
季临川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能用手托着毛屁股,把熊往上抱了一些,亲一亲脑瓜顶。
“出事的时候你还那么小,怕吗?”
说不怕是假的,小熊猫慢慢点了点头。
季临川的呼吸又紧几分:“那现在呢?这样坐着会呼吸困难吗?会不会突然心悸?吃完东西后会反胃吗?”
小熊猫点头又摇头,“嗯呜嗯呜!”
“到底是会还是不会?乖点,我去拿翻译器,我得清楚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汪!”小熊急了,不想让他走,于是伸出爪子焦急地指指他,两爪在胸前快速画了个叉,然后脑袋一点一点地呼哧呼哧大喘气,做出呼吸困难的样子,再捂着自己的胸口,表示心跳得好快。
季临川勉强拼凑出信息:“我、没有我,会喘和心悸。”
小熊忙不迭点头,又伸爪指指他,这次没有打叉,直接夸张地向后仰头深吸了一大口气,再撅着嘴巴顺畅地呼出来,同时拍拍自己的心口,竖起大拇指。
有了前后对比季临川秒懂:“有我就不会喘不会心悸?”
对啦!
小熊猫满意地拍拍他的脑袋瓜,又雨露均沾地拍了拍在他胸前打滚求关注的花纹,笑眯眯叫唤:真棒真棒!这是谁家小蝴蝶啊这么聪明,加分加分,+100分!
再浓重的悲伤情绪让他这一出耍宝操作搞下来也所剩无几了,季临川被他像夸奖小宝宝似的拍着头,满脸无奈,无语到想撬开他的脑袋瓜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就能没心没肺成这样。
他抱着小熊躺在床上,让他趴在自己胸口,伸手一把捏住胖腮,感受着那熟悉的又肥又软的毛绒触感,碾了几下,“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心这么大。
小熊猫不知道为什么上一秒还被当成亲亲小宝贝下一秒就又被捏脸,下意识正襟危趴,伸手一比划:“嗯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