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第11/14页)
我惊了:“这什么情况?”
“我也惊着了。咱打毒力度这么大,而且对于群居群宿这种问题一经举报就大举进攻,刘戈吃过这个亏啊,他就改用网络视频平台了,多人视频那种,大家一起连线,一起嗨,这不就避免了真实的群体行为吗?但是体感一样好啊。这小子,歪门邪道是真能琢磨!我已经请平台协助,锁定了几个IP,只要他们再登录,就跟上去咬住。””
“那坏消息是什么?”我机警地问。
“俩方向。一个是他们这个聚会没有固定频率,但这个还好办,我有的是耐心。另一个嘛……”李昱刚沉吟了一下说,“根据我目前掌握的情况来判断,我觉得刘戈跟歪姐混合作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从类别也好,从什么也好,他俩的犯罪活动没有交集。”
“那就分别端!
我很少听夏新亮说话这么冲。
在我们研讨案情期间,何杰给我来了个电话,我就被他们叫走了。
对于夏克明的总攻,以我方大获全胜而告终。从他被绑架一事入手,王鹏率先被击溃,紧跟着就是豆克简的孤立无援。
直克简滥赌、王鹏花钱大手大脚,这些年夏克明又把自己洗白得很好,不太用得上他们了,给的钱也就少了许多,这俩人缺钱花,就凑一块嘀咕。但他俩智商不够,光靠他俩办不成事,还能找谁呢?龙美玲作为最适合的人选被他们锁定了—她曾经找夏克明融资来着,夏克明没帮,她也缺钱,就这么着,三人里应外合,打了夏克明迎头一棒。这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龙美玲敢去赴约,因为在她心里,夏克简跟王鹏同她在一条船上。且,在计划实施之前,夏克简还给龙美玲吃过定心丸—“你放心,哪怕就是我哥想到了,有我扛呢,我们俩关系有多铁,你比谁都清楚。”
龙美玲就这么钻进了套儿里。等于说她一方面急于弄钱,她那艘“破船”再起航需要更多燃料嘛,她就轻信了夏克简;另一方面,龙美玲自信于自己对夏克明的了解,首先这钱对夏克明来说九牛一毛,另外,她与夏克明相识多年,俩人有一定感情基础不说,他能建立起他的商业帝国,这里面她没少出力,她想着:你出点血怎么了?我又不真伤害你,你猜到了也不能拿我怎么着。
至于刘俊有没有参与绑架、怎么参与的,夏克简与王鹏都不知晓,唯一知道的龙美玲也已驾鹤西去,这就是永远的谜题了。在本案中,他的身份只剩下一个单纯的“被害人”。但以我们对刘俊的了解,包括去找他询问赵红霞的情况时他的极速逃亡,我们推断他是参与进了绑架的,但这个我们没找到任何直接证据。还要不要再找,大家的态度也不一致,还要再商榷。
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个聪明至极又自负的女人,大约做梦也想不到她会被夏克简这个愣头青算计。
夏克简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与亲哥哥夏克明的矛盾,还不仅在于钱。用他的话说,早期绝对是他帮着哥哥打下的江山,可是夏克明摇身一变成了“贵胄”,从前那一套就不好使了,又是建立财务制度,又是成立董事会,夏克简哪儿懂这些个啊,他还觉若公司就是兄弟俩的天下,运营是什么?不就为了挣钱嘛,挣不着大不了再去“抢”。抱着这么一个思想,他自然成了集团里面的害群之马,再加上又出了他侵吞公款那档子事,他就被扫地出门了。钱是照样给,但是公司的事不再让他插手了,运营情况、收益,夏克简都不再掌握。
无所事事之中,夏克简染上了赌瘾,包机奔澳门那是一趟又一趟,却输得光屁股。夏克明一开始还管,后来干脆不管了,还叫杨峰看若他,不许他出去赌,钱也不那么大方地给了,总说手上没有现金流,吃喝拉撒管,零花钱也不缺,但是大钱没有。随之而来的就是兄弟之间的关系剑拨弩张—夏克简想要钱,夏克明不给,夏克简的赌瘾又很强,澳门去不了了就混迹于地下赌场,为此两兄弟没少干架。尤其杨峰的介入让夏克简觉得特别挫败,就觉得自己的位置被人取代了:噢,我让我哥踢出门外,你倒是跟在他旁边儿替他办事。你算制根葱?杨峰瞧不上夏克简与王鹏,夏克简跟王鹏也讨厌这个“红人”一说白了你就是个屠夫,你凭啥上厅堂?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貌合神离都算不上,互相憎恨。
在这个当口,龙美玲去找夏克明也碰了一鼻子灰,同样走投无路的俩人开始“通气”了,这才有了后来的合伙儿绑架。而实际上,在绑架这件事上,豆克简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重新被哥哥“器重”。他这算盘珠子扒拉得很精明,事发后夏克明确实一直跟他嘀咕这事,兄弟俩又好似回到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