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是很皮(第2/4页)

然而,她才隐晦开口,符盛就匆忙打断她:“我一会儿要开个会,时间紧,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说完,他便着急起身。

走到门口的时候,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停下脚步,扭头对跟在后面的许听晚说道:“如果是问论文的事,那个论文,我带了钟宿。”

坦诚。

这是许听晚下意识地想到的词汇。

虽然这个‘坦诚’似乎用错了地方,但她仍是短暂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不该以一种弯绕曲折的心思去对待这么一个坦诚相处的人。

于是她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老师,请问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符盛听到这句话,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甚至没放慢脚步,只撂下一句‘他更积极一点’,徒留许听晚在那儿若有所思的点头。

然而,她很快就从符盛的模棱两可的话中反应过来。

什么叫他更积极一点?

钟宿作为课题组的成员,平日里吊儿郎当、敷衍闲散,而她帮符盛干了一学期的活,甚至为了打破符盛招生时‘重男轻女’的思想,搭上了整个寒假,她不明白如果这都不算‘积极’,那怎样才算‘积极’?

许听晚心一梗,本着一颗求知若渴的心想要追问。

这时校园的开放式大道上突然驶入一辆车身复古,线条优雅的车辆。

许听晚认得车标,那是一辆经典奢华的阿斯顿·马丁。此时这辆车就像一位戴着温莎结绅士,彬彬有礼地规范着她的脾气,并将她和符盛阻隔在大道两侧。

她站住脚,听到符盛对着身边的人说:“君达的人到了。”

然后一边扣着西服扣子,一边快步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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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老板去开那个校企合作的会议,把你完完全全抛诸脑后了?”寝室里,关婧翘着腿蹬,后仰着身子问她。

许听晚像是个被霜打了蔫儿了的茄子,一手托着脑袋,百无聊赖地刷着朋友圈,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怎么说的?”

“他说钟宿比我积极,所以发论文带了钟宿的名字。”

“这话你也信?”

说实话,她不太相信。

许听晚虽然喜欢满嘴跑火车,但绝不是做事不过脑的人,她会冷静下来,对符盛的话进行反思。

譬如说是不是自己对钟宿的了解太过片面,说不定他只是表面虚浮,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着出彩的表现。

这么想,心里至少好过一点。

正当她准备以这套说辞说服自己的时候,朋友圈界面突然跳出了一条新的动态。

钟宿:【感谢老板的帮助和指导,毕业KPI又完成一项。方向远比努力重要。】

底下是文章的部分截图。

许听晚看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天真地以为钟宿所说的方向是指课题研究方向,她先是对自己内心深处的偏见进行了深刻批判,然后开始肯定钟宿,只觉得他是个深藏不露、闷声干大事的人。

然而,当她点开钟宿朋友圈下的截图,几乎在看到的第一眼,她那堪堪压下去的火气又一股脑地窜了上来。

她看得非常清楚,也十分确定,钟宿截图炫耀的那部分数据,都是她经手过的实验,那些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被钟宿冠以自己姓名。

底下还有人问他怎么做到发核心期刊,他回复说:“方向!方向!都研究生了,应该都懂这句话的意思[得意][嘿哈]。”

“我靠。走后门就走后门,还四处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关系户似的。”关婧一眼看出那句‘方向’的意思,当时就把钟宿明里暗里贬低她的聊天记录拿给她看。

不解和愤懑像初升的旭日,洋洋洒洒地铺满海平面,许听晚的小脾气一下子就被点着了。

“什么叫我蠢,不懂得迂回打交道?”

“什么叫我跟了符盛不是靠实力是靠运气?”

“那撇开这次事情不谈,他的课程作业哪次不是我帮忙的?”

“他要不看看他在说什么?别让我听着像开盲盒一样,不开口我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许听晚没少从她堂哥许京珩那儿学习说话的艺术,为着这事,她几度深入敌营挨许京珩的骂。先前没碰到过这样气人的事,学来的东西没有用武之地,现在总算派上用场了,一输出就没法轻易停下来。

关婧无声地张了张嘴,默默地翘起一个大拇指,她本来还想帮着许听晚一起骂钟宿,没想到许听晚这张嘴照着容貌长的,人长得好看,说出来的话也漂亮。

这个时候,她只需扮演好倾听者的角色,等许听晚纾解得差不多了,再附和上几句:“就没见过抢占别人成果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迟早有一天让他吃瘪!”

关婧原是随口一提,后来觉得‘吃瘪’的主意不错,突然灵机一动,冲她扬了扬眉:“下周要选业界导师。我打听好了,钟宿想选君达创投的行业经理裴绍当业导,要我说,你把他的业导给撬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