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撕咬(第3/3页)
萧沁瓷绕了一圈,去西市打听了近日能从长安出发的商队,又回到了酒铺,她在里面等了等,程伯便回来了。
“那人身上藏刀,眼里带煞,必然见过血,不像是专拐女子的人伢子,”程伯自方才起便跟在他们身后,特意让萧沁瓷多走了些路好观察那人,“也不像是正规军,我观察了他一路,他似乎就是冲着四娘子来的,只是方才街上人多,他不好下手。”
萧沁瓷更是迷惑,若不是禁卫也不是人伢子,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惹来这种人的觊觎。
程伯紧张道:“四娘子,如今要怎么办?”
回去是不能去,萧沁瓷只能被皇帝“找到”,出城的那一段路也容易让人下手,况且萧沁瓷也不会放任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隐患,她想了想,对程伯轻声说了自己的计划。
……
唇上的血都被吃干净了,萧沁瓷被他揉着,也觉出了疼痛,她勾着皇帝的手按在他颈后,细白的指上还有淡淡的血痕,指下是温热的肌肤,和喷溅到她手上的血热度那样相似。
这是她第一次握刀伤人,握刀时的手很平稳,放开后却在颤抖。
萧沁瓷说害怕,不是假的。
她启唇,让皇帝能更深地索取她,粗糙的面碰触到一起,刮过时能勾起一阵战栗,从骨头里泛出的软,若非他的手撑着她,她早已站不稳了。
萧沁瓷翻过萧府的院墙时是怕的,藏在漆黑的柜子里时是怕的,看到自己手上的血也怕。
她怕得厉害。也很冷静。
皇帝会找来的,他也会很生气,这些都在萧沁瓷的预料之中,她就是要让他挫败、气恼,让他看清强权得不到他想要的,萧沁瓷可以对他虚与委蛇,但不会认输。
但她没预料到自己会这样怕,看到皇帝时的依赖有一半是伪装的,还有一半却是真真切切的松了一口气。
六月的夏夜燥热,屋子里没人住,自然也没有冰,潮热的气被捂在蒸笼里似的,蒸出一身汗,滑的、腻的,握不住。
太热了。尤其是两个人贴在一起,萧沁瓷的身体是凉的,皇帝却本就体热。她抱他像炭,皇帝却如拥冷玉。
萧沁瓷觉得还不够,她握着皇帝的指摸索她,冷玉被捂软了,蒸热了,熟成了一团。
其实时间不长,血淋淋的撕咬只有一瞬,皇帝在唇齿相贴的时候感受到了萧沁瓷的恐惧,她连呼吸都是颤抖的,带着害怕的意味。
她在寻求皇帝的安抚。
“好了,朕在这里,”他退开一点,轻轻贴上萧沁瓷额角,手也安抚她,语调仍是冷的,“别怕。”
她当然会怕,萧沁瓷这样的贵女,莫说是杀人,便连伤人也是没有的,他不该拿她在自己剑下的镇定同此时相比,她当然会害怕。
萧沁瓷终于渐渐安静,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
待平静之后她便立马过河拆桥,松了手,从皇帝怀中退出来,平静地擦了擦泪痕,声音里还藏着抖,面上却已经冷静:“陛下应当有事问我吧?”
这副模样当真令人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