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3/3页)
她手向下,只能摸索到他发冠。
他像往日亲吻那样,唇舌搅弄个不停,搅得阿姒意乱。
她站不住,最后两人坐着,面对面抱着彼此,但阿姒还是不住往后倒去,青年低声问:“要躺下来么?”
阿姒点头,又道:“不……不了,躺下衣裙会乱……还要见人。”
他便只面对面抱坐,这样的谨慎,更增加了悖伦的错觉。
步摇晃得正厉害时,林子外传来钱二郎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虞夫人怎去了这样久?裴琴师也不见人影。”
钱娘子笑道:“虞夫人的夫婿来了信,自然得晚些回来,裴琴师生性冷淡,不喜欢与人往来。”
脚步声虽然有些距离,但在阿姒眼里,却像近在眼前。
身在野外,唯一的屏障便是这些树木花草,离得再远也还不够。
她一阵阵地紧张。
晏书珩将她放倒,手垫在她后背,一躺下来,低矮的灌木丛便把他们和此间的荒唐遮掩住。
幕天席地的感觉加剧了不安。
钱娘子他们大抵也想不到,他们口中去看夫婿信件的虞夫人,和不喜欢与人往来的裴琴师,此时正悄然躲在离他们几丈远的草丛中亲昵连合。
阿姒一动不敢动,死死盯着他们说话的方位,脸越来越红。
身上的青年却恶意地笑了。
他徐徐渐进,前所未有的慢,但也更为细致,太慢也太过温柔,每一处褶皱都能被铸一抚平。
在这样的惊心动魄中,阿姒快忍不住,汹涌如潮水的惊呼要涌出,但上下都被晏书珩温柔堵住。
钱二娘姐弟总算走远了。
草丛里窸窣作响,随着捕捉不到的风前后前后地摇曳。
最后窸窣声里夹了声低'喘。
一霎的放空后,是漫长的失神,阿姒躺在草丛里,双眼失神。
这一切荒唐得像是一个绮梦。
青年低哑的嗓音贴着耳际,餍足而慵懒:“阿姒喜欢如此么?”
阿姒无力地点点头。
时不等人,他们连温存的时间都没有。阿姒先出了林子,从另一条道拐出去,见到钱娘子二人时,她颇感歉意道:“适才在林中不慎踩空,又迷了路,让二位久等了。”
两人不疑有他,关切后,又问阿姒:“虞夫人可曾见到裴琴师?”
阿姒茫然地摇头。
“他会不会是有事离去了?”
钱娘子姐弟便不再等。
他们走出片刻后,正好在半道遇上戴着面具的“裴砚”。
他仍那样疏离,面对他们的关切时,平静得近乎冷淡。
“有事走开,有劳挂怀。”
齐齐往山下走时,“裴砚”一如既往让众人先走,阿姒则落在最后。
青年疏离道:“虞夫人先行。”
清冷的语气让阿姒愣了须臾。
若不是体内留着他来过的痕迹,否则看着眼前戴着面具、孤冷清癯的青年,阿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适才在丛林深处和她私会的人,是他。
她很快回神,和从前一样温和有礼地回应道:“我适才崴了脚,走得慢,裴郎君不必刻意走在最后。”
也的确腿软得走不动,但她刻意落在后面是因为心虚。
“裴砚”冷淡地嗯了声。
他不再谦让,提步往前走。
只是在擦肩而过时,青年薄唇轻弯,在阿姒后腰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