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3页)

“是么,徐老夫人竟去了清虚观?”信王妃假装意外。

魏祁道:“大约是去祈福。先帝驾崩得突然,留下二位太后与幼帝,二位太后殚精竭虑,并不容易,徐老夫人爱女心切,难免担忧。”

信王妃点点头:“孝仁太后虽身份尊贵,可上天不作美,让她命里无子,一人在深宫,孤寂这么多年,好在乐安公主回来了,倒能常常陪陪她。”

魏祁道:“太后与乐安公主倒是母女情深。”

信王妃感叹:“那是自然,不是母女,胜似母女。乐安公主是她亲姐姐的孩子,因父母离世而养在她身边,自小就有情谊,更何况乐安公主还为了娘娘而远嫁异乡。”

魏祁微有疑惑,问:“为了娘娘?”

乐安公主和亲时,他只是翰林院一个小编修,和亲的商议经过、人选的定夺,他都不知,他只知乐安公主是自愿和亲,并不知其中内情。

信王妃道:“事情过了这些年,先帝已驾崩,也不怕与你说。当年因太后无子,是差一点失了后位的,先帝本就喜欢晋王,有废中宫之心。

“娘娘也知道,却无可奈何。就在这时,帖木儿国求亲,先帝决定择公主出嫁,在宗室中选了一位姑娘,那姑娘却不愿意,还装病,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先帝心中恼怒,正烦心时,乐安公主自愿和亲,如此,不是替先帝解了燃眉之急么?

“从此乐安公主才正式被封公主,远嫁西域,孝仁太后心如刀割,却也不得不与公主分离,也正因乐安公主之功劳,娘娘才得以保住后位,也才能有今日。”

信王妃看向魏祁:“你想,娘娘对公主,如何能不真心?将来若替她召驸马,自然也是千挑万选的最拔尖的男儿。”

魏祁感叹:“原来如此,太后娘娘与公主,都是情义之人。”

随后他道:“娘娘守中宫多年,性秉温庄,母仪天下,当年送乐安公主远嫁,如今又辅佐幼帝登基,劳心费力。朝中许多重臣却不思尽忠效力、替娘娘与幼帝分忧,反而各藏私心,我每每思及此,便替太后与皇上痛心,可惜我已闲居家中,恐怕再无报效之机会。”

他这番话,何偿不是向太后示好?信王妃确定,今日魏祁来找自己,就是来求她给太后带话的。

她与太后私交好,又与魏家是远亲,这两方若是能联盟,对她来说当然是好事。只是听他的意思,不是拒绝了乐安公主吗?

这时魏祁道:“我倒想起来,下旬的狩猎大会,不如娘娘与公主也去,当天那么多人,定能找到未婚的才俊。”

信王妃听了出来,他重点要说的是“未婚”,他自然不在这才俊之列,因为他已婚。

所以,他这是明确表态了,他不会娶乐安公主。

“可惜,我五弟远在肃州,要不然以他的品貌和骑射之技,说不定能在狩猎大会上夺得头筹,赢得娘娘的青睐,我家三婶倒常为五弟婚事发愁。”魏祁突然又说。

信王妃听了这话,疑惑莫非他的意思是让国公府五郎尚公主做驸马?

但五郎既去了边关,显然不会出现在狩猎大会上,他此话是何意呢?

信王妃问:“你五弟便是与福宁郡主和离的那个?”

“正是。”

“那他想必年轻,婚事倒是不急。”信王妃说。

魏祁道:“做长辈的总是一番爱子之心,孩子年龄到了便开始心急,我虽不太操心家中婚嫁之事,却也知道族里多有适婚男女,做父母的无一日不同娘娘一般劳心。”

信王妃此时懂了,他的意思是,他愿意站在太后这一边,但他已娶妻,魏家有五郎,也有其他许多适婚男女,太后若看得上五郎,可以将乐安公主配给五郎,若看不上,也能让徐家人与魏家人联姻,也同样是结两姓之好。

信王妃道:“太后娘娘不只有受子之心,还有愧疚,她在宫中多年,没有子女,娘家人都见得少,多年来都只有乐安公主陪伴。”

“正因如此,才更要择一良人相配,不求高门显贵,只求能一心一意待公主。”魏祁说。

信王妃笑,沉默无言。

魏祁最后道:“白雾山别院之事,还望表姑赏光,昔日祖母常念叨表姑,祖母若知两家亲近,在天之灵也欣慰。”

信王妃笑道:“你如此说,我竟还不得不去了,好,待我忙过这一阵,天也更热了,我便去打扰一阵,趁现在动得了去看看。”

“那我同胭胭说了,随时侯着表姑的音信。”魏祁说。

信王妃看向他,不由觉得太后娘娘挑得好,他果真是世上不可多得的男儿。

不只是人中龙凤,还能对妻子有情有义,如此情形都不愿停妻再娶,可惜,他有情有义的对象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