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第5/8页)

可那小厮一头雾水。

“那公子说要找一位眉心有观音痣的公子……还说,这位公子的心上人是、是一个少年护卫。”

姬月恒淡道:“我并无心上人,杜家公子的麻烦,他自行解决。”

姬家人都重名望,亭松亦严正喝退小厮:“虽不知是谁要捉弄杜公子,但我家公子向来洁身自好!”

小厮离去了,二人继续闲逛,一路上,亭松都在留意公子神情,他果真承袭了姬家人的冷情,仍淡然赏花。

亭松暗自唏嘘。

逛了会,姬月恒看着园中的栀子花树,眉心倏然舒展:“险些忘了,张公子暗算过我,那笔账还没清。”

成府最西角有片竹林,竹林深处的竹屋便是“四时斋”。

姬月恒与亭松入了竹屋,屋内无人,正中有一个香炉。姬月恒看了亭松一眼,亭松收到暗示,颇为无奈,随即惊恐道:“公子,此处有诈!”

话刚说完,高大的身子倒在地上。

姬月恒满意地看了眼,静候几息,门口出现一片蓝色袍角。

他悠然道:“一月不见,张公子真是愈发有君子之风。”

张偌看着地上晕倒的护卫,又看向姬月恒,诧道:“你居然不怕这毒,莫非你也事先服了解药?”可这是他重金寻来的毒,解药并不易得。

姬月恒谦和道:“说来你可能不信,但世上大多数的毒对我无用。”

张偌一惊,示意身边两名护卫上前护卫,有前车之鉴,他捂住口鼻,戒备地后退:“你果真有些玄乎的本事,上次在泠州的毒也你下的!”

姬月恒微讶:“你不确信是我还要刁难?我以为,爱装君子的人会格外讲究‘师出有名’,原来不是。”

这话在张偌听来格外刺耳。

想到过去四十几日受的非议,他就越发不甘心,父亲对外称他是中了巫蛊之术,借此平息流言,可因郎中诊不出病因,在父亲眼中,他也并不清白,他已经失了父亲的信重。

今日不惩治此人,难消此恨!

“嘴硬!原本我想让你看到你的心上人和杜彦宁亲密再处置你,但现在,我更想先要了你的命!”

姬月恒眸中漾起笑。

那笑虽和煦,却透着凉意。

张偌头皮发麻,只感觉他似乎兴奋了起来,这人真是疯子!

他冷目看向两名护卫:“还不动手,等他给你们下毒么?!”

姬月恒抬起袖摆:“迟了。”

两名大汉应声倒地。

随即张偌腿间也一阵无力,扑通跪了下来。姬月恒转动轮椅上前,垂目平和道:“你讨厌杜彦宁,他是成老先生最惋惜的弟子,而你装得这样辛苦,却无人把你当成真君子。”

怜悯的语气戳中张偌软肋。

他不顾安危,怒目相向:“你们又比我高洁多少?!杜彦宁喜欢戏子,而你是一个断袖!我已给你的心上人和杜彦宁下了春'药,你若不想看那少年和杜彦宁苟合,就放了本公——”

张偌的衣襟被揪起来。

轮椅上的文弱公子嘴角仍噙着笑,眼底却流露出杀意。

配上那点观音痣,格外诡异。

姬月恒手掐住张偌脖颈,不断收力,手背青筋凸起。

桃花目中浓墨氤氲,阴寒的气息蔓延开,眉心的朱砂痣都分外邪恶。他似竖眸的毒蛇,盯着张偌,手上力度收紧,清润的下颚线都透出凌厉。

张偌的眼睛渐渐瞪大。

他的面色开始苍白,窒息的感觉从喉间侵入脑海。

“呵、呵……”

手又是一紧,几乎入骨。

随后又松开。

砰——

姬月恒用尽全力,把人甩至边上的墙面,掏出帕子拭了拭手。

眼底晦暗挥之不去,从幽冷的声音中溢出:“人在哪。”

张偌怕了他,甚至忘了少年护卫武功太高,他的人只成功给杜彦宁下了药,那些话是刺激他的。

他扯着疼痛喉咙道:“饶、饶命……他、他们在席间。”

姬月恒抬起眸,那眼底又是悲悯和煦,朱砂痣也重新变得圣洁,被邪魔所控的观音像重新恢复神性。

“今日放过你。”

他冲张偌颇和善地一笑。

这样温和有礼的笑意,却让张偌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上一次在席上,他为他倒酒前也是如此笑的。

他彻底害了怕了。

自己招惹上了一个邪魔!

上一次被毒勾起心中戾气、当众对长辈无礼的一幕犹在眼前,相比要他的命,丢掉名声才最可怕!

一阵风吹来,轮椅上的病弱之人禁不住风,咳了两声。

张偌忙要求饶,刚张口,面前飞过来一颗糖豆,准确无误地落入他喉间,恐惧比药力先蔓延,他惊恐地看着姬月恒:“你……你给我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