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第7/8页)

这会又莫名奇妙地跟没事人似的。

他忙地接过杜二:“竹雪莫慌,杜公子就交给我与公子。”

给杜彦宁喂了颗寻常的解毒丹,不料仍无毫无清醒之兆。亭松为难道:“公子,此毒不寻常。”

程令雪讶然看向公子。

亭松的意思是公子会解毒?在公子身边数月,她竟不知道。

姬月恒淡淡看向亭松,没说话。

亭松熟练地圆回来:“竹雪,我为杜公子解毒,你去前方守着。”

在前头守了片刻,亭松上前嘱咐程令雪:“因是以毒攻毒,人恐怕还醒不过来,竹雪静候片刻即可。”

她忙道谢:“多谢亭松大哥!”

又转向公子:“谢公子!”

公刚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又迅速转回去,好像多她一眼会死。

“嗯。”

怎么刚刚还那样温和,这会又冷淡下来了?程令雪一头雾水时,亭松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肩头,随后推着公子的轮椅二人消失在重重树影后。

程令雪迟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亭松方才是什么意思?

静候须臾,杜彦宁捂着额头睁眼,仿佛长梦初醒:“这是何处?”

程令雪远远站着,视线在他面上定了下又仓促移开。

她言简意赅:“成府。”

态度如此古怪,杜彦宁想起来了:“抱歉,适才中了药,如有冒犯之处,我同程姑——程小兄弟道歉,失了神智的昏头之举,还望别当真。”

“你也说什么。”

程令雪别过头,扯向别处:“是公子和亭松路过给你解了药。”

杜彦宁顺势问起姬月恒。

程令雪逐一答了,稍放松下来,余光一瞥,见地上赫然落了一滴血,她看向杜彦宁:“你受伤了?”

杜彦宁细细查看了身上。

“并无。”

“许是别人。”

程令雪随意地看了眼。

杜彦宁本要直接离去,但教养使然,决定亲自与恩师道别才不失敬重,顺道探一探究竟是何人要对他不利。

于是回了席间。

众人把酒言欢继续闹着,有人忽道:“张偌怎么去解个手这样久?”

.

这厢张偌从竹林深处醒来。

佛面蛇心的病弱公子已离去,他和两名护卫却安然无恙。且和上次不同,这次他不曾察觉身上有何异样。

难不成是他放过了他?

必然不会。

不知自己会在何时出岔子,张偌惶惶不安,匆匆奔出竹林,捉了个小厮给老师传话,称身子不适要告辞。

正走着,前方走来一个同窗,见着他,唤道:“张偌!”

张偌顿了会,那同窗俊朗的面容慢慢扭曲,变成张柔媚万千的脸,而他起初清醒这是错觉,下一刻却无比笃定,眼前的人就是他心中所想的女子。

他清醒地感知到胸中有一腔热忱,难以控制的热忱,明知不该宣之于口,身体里却似住了另一个人,控着他的手脚,让他疾步奔向那个女子。

他鬼使神差地抱住那女子,痴痴道:“表嫂,你来了……”

女子大力挣脱他,恼羞成怒:“哪来的表嫂!我是郑五郎,男的!”

“来人!张偌疯了!”

惊恐的喊声响彻园中,霎时间纷乱的脚步声都往这边来。

……

“你是没看到,张偌看郑五郎两眼发直,说着诸如‘表嫂,我想吻你’的狂言浪语。更有趣的是,五郎喊他作什么,他就作什么。还与五郎酒后吐真言,称他想给杜二郎下毒,想让他与男子苟合名声尽毁……过后说是中了毒。”

“哪有一杯解酒汤就能解去的毒?借酒掩饰狂举而已!”

张偌的狂举被压下,寿宴得以宾主尽欢,但一出成府,众人便热火朝天地议论起来,纷纷对杜彦宁表示同情。

杜彦宁听了只是笑笑。

本着不给旁人留把柄的行事准则,他并不告诉他们张偌其实已经下毒成功了,只是恩公又救了他一次。

身后的人心不在焉,想必是还在为今日他的失态而窘迫。

杜彦宁暗暗叹了口气。

程令雪的确心不在焉,却不是因为杜彦宁的失态。张偌发痴的样子她正好看到了,的确像是发酒疯——如果没听说过醉红颜的事,也不知道公子手中有醉红颜,她估计会相信这个说法。

醉红颜应是亭松给张偌下的。

那上次在泠州宴上呢?那次亭松不在,只能是公子做的。

程令雪心绪杂陈。

张偌品性恶劣,留着也是祸患。只是她一直以为公子文弱得连蚂蚁都不敢捏死。没想到,他会动手下毒。

假若他知道她女扮男装,并且还是为了解蛊才接近他……

他会不会给她喂毒药?

程令雪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