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徐温云起初不敢抬眼, 直到指尖感受到了疤痕别样的触感,才略带几分惊异,含羞带怯, 颤巍巍掀起眼睫望去…
跳跃烛火下,男人冷嶙厚肃如泰山端坐着,肌肉匀称的身材在衣袍下若隐若现,肌肤就好像被棕榈油浸润过,呈现出恰到好处的古铜色。
指尖触到那个圆弧形的箭伤。
外圈的皮肉向外翻起,里头那层深深凹下去, 残忍镶刻在他平滑的肌肤上。甚至都能让人联想到, 当时取箭头时,是何等疼痛难忍。
四年前他身上并无明显的伤疤。
可现在不止胸口那一处箭伤, 胸膛腹部还添了好几道刀剑伤口,伤疤的裂痕如闪电般, 深深浅浅在皮肤上蜿蜒着,狰狞而可怖。
就算已经是愈合状态, 都让人看得心揪着疼,徐温云两道细眉紧拧在一起, 轻缓划过那那些伤痕。
“你武功分明很好的,岂会如此……”
武功再好,也只是肉**体凡身, 并非金刚不坏。
李秉稹并不想去细提刀山血海的浴火厮杀,只在沉默几瞬之后, 闷声道了句。
“打守江山都不易, 皇帝哪是好当的。”
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此时说这话,却透出些若有似无的委屈。
这几道疤痕, 反倒给这个端坐云间的帝王增添了些接地气。
徐温云不难想到,这四年间他经历了怎样的艰难险阻,如何勤政理朝,才造就了如今的太平盛世。
身体各处感受到她指尖微凉的触感,李秉稹喉头暗滚,干脆将佳人搂入怀中,徐温云顺势倒了过去,虽并未反抗,可身体到底还有几分僵硬。
“……这几年你是如何想朕的?
说来听听。”
之前徐温云说想他,在这点上,倒确是没有说谎。她薄唇轻抿,轻柔地细数着这些年来,他在脑中闪过的那些瞬间。
“秋日闻见桂花香,就会想起皇上;
看到身着黑衣骑马的男子,也会想到皇上;
偶尔望见有人弯弓射箭,便会想到你我在襄阳箭场上那幕;
有一日院中无人,辰哥儿捡了根枯枝在院中比划……他长得实在太像你,一招一式间,浑然就像是你在我眼前练剑;
……”
二人以往的沟壑还未全然被填平,李秉稹被骗得有些残余的后遗症,许多时候只敢信她三分,可他知现在这番话是真的。
李秉稹将怀中佳人紧搂了搂。
似是在发号施令。
“今后不准再骗朕。”
徐温云并未搭腔,只靠在他胸膛上囫囵着点了点头,便也算是应了。
屋内氛围终于缓和了些,暖色黄调的烛光,也透出些家常的温馨。李秉稹的脸还沉冷着,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吓人。
享鱼水之欢是件乐事。
李秉稹不愿将此事显得太像是强行索取,所以才愿耐着性子多说几句,可一旦咂摸出些可趁之机,他便不会放过。
抬起指尖一挑,她身上缎面泛光的薄氅,就顺着椅面掉落在地,粗砺的手掌,在她纤细的薄背上游走起来。
李秉稹靠近她的耳廓旁,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低声嘶哑。
“……莫非只有这些时候想到过朕么?你定还隐瞒了些什么。比如夜里孤枕难眠时,身燥欲动时……脑海中可浮现过朕的身影?”
男人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徐温云耳边颈窝处,就好像是阵酥酥麻麻的电流,瞬间传至全身。
她甚至呼吸急促着微仰了仰头,在他的举动下,只觉浑身都开始酥软,终于像根没骨头的藤蔓,柔若无骨靠倒在了男人怀中。
食色*性**也,人之大事。
徐温云又何尝不是生生干渴了四年呢?
徐温云并非初经人事,到了此等境地,面对四年前同样的男人,她干脆放任自己沉沦。
吼嗓中溢出破碎嘤咛之声。
面色胭红承认道,
“……有,有想起过你为我解毒那晚,亦想起过下雨在车架上那次…”
李秉稹将她抱在身前,细密吻着她欣长的雪颈,晦暗眸光顺着衣领往下去,窥到了那团高高堆起的柔软。
男人神魂都在震荡,呼吸骤然加重,手掌由后覆了上去,抓握的力道并不算很轻柔。
徐温云纤弱单薄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氅下的中衣不知何时已揉皱敞开,衣料轻搭在手臂上,玉肩与雪背展露在空气中。
到了这种时候,李秉稹反倒不着急满足了,他嘴角勾出得逞的微笑,含*舔她小巧可爱的通红耳垂,带了些循循善诱哑声道。
“…告诉朕,你最喜欢的是哪次?”
这一句话,将徐温云瞬间拽回了以前的回忆中,她极其难耐,微微拱着玲珑的曲线,上丰下饶,婀娜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