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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真是太走运了吧……‘以下剧院下午一点演出全部免费:国家剧院、法兰西喜剧院、巴黎喜歌剧院、奥德翁剧院、圣马丁门剧院……’可是1点我得回去工作。”
阿尔伯特喜欢这种他神秘消失的假说,她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哑角和充满传奇色彩的人,而不是真实的那样恶劣。
“‘民族广场还有舞会’!我晚上10点半才会结束工作,你说,那个时候去的话,差不多就结束了吧……”
这不是遗憾的事。看着坐在床上的她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小面包,阿尔伯特自问道:她已经成了一个郁郁不乐的女人了吗?不,只要看一眼她美丽的乳房、贪吃的小嘴就够了,这个不现实的希望……这坚定了他认为自己会带给她痛苦的想法,但是不会持续太久,他沉思在这样的想法中:自己是一个不会让人一直痛苦的男人。
“天啦,这太过分了!真是太糟糕了!”波利娜突然说道。
阿尔伯特转过头,不小心割伤了下巴。
“什么?”他疑惑地问道。
他立马找着毛巾,这个地方的伤口会流很多血。去除体味的明矾石,他至少得有吧?
“你知道吗?有人在卖战争纪念碑(她抬起头,不敢相信),还是假的!”波利娜继续说道。
“什么,什么?”阿尔伯特翻身回到床上问道。
“是啊,这些建筑物都是不存在的!小心,我的天使,你在流血,弄得到处都是!”专注在报纸上的波利娜说道。
“让我看,快让我看!”阿尔伯特大喊道。
“但是,我的小淘气……”
一递过报纸,她就被亲爱的阿尔伯特的反应给吓到了。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打过仗,失去过战友,接着,发现有人在干这个诈骗的勾当,毕竟到了这样的程度,一定会激起他的反感。她用手擦着他正在流血的下巴,而他,却将那则短新闻读了一遍又一遍。
“别再难过了,亲爱的,加油!不要让自己陷到这样一种情绪中去!”
亨利白天跑遍了大区。他被告知送货员住在拉马克大街,16号或者13号,大家都不清楚具体是哪一个,但是根本没有人,没有13号,也没有16号。亨利上了出租车。另外有个人说,似乎看到有一个拉着小推车的男人在科兰库尔特大街的上面运送货物,但是那里是一幢老房子了,现在已经关闭了。
接着,亨利走进了街角处的一家咖啡馆。现在已经早上10点了。一个用一只胳膊就拉起小推车的人?送货员,什么?不,没有谁会相信。他继续找着,在街道号码是双号的那一边下了车,需要的话还得到单号那边去找找,然后,他走遍了大区的所有街道,说不定就找到了。
“用一只胳膊,不管怎么说,这应该不容易,你确定吗?”
快到11点的时候,亨利已经到了当雷蒙大街,就在那儿,有人向他确定说奥德内大街街角的煤炭商就有一个小推车。至于他是不是只有一只胳膊,没有人能够给他肯定的答案。他要花上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能走完整条街,就在蒙马特公墓的一角,一个工人很自信地告诉他:
“当然,我们都认识他!这人可是个奇怪的家伙!他住在迪埃姆大街44号。我知道他,他是我堂兄的邻居。”
但是迪埃姆大街44号并不存在,这里不过是一个建筑工地,没有人能告诉他说现在这个人住在哪里,另外,他的两只胳膊都还在。
阿尔伯特像一阵风似的,猛地就冲进了爱德华的豪华套房。
“看,快看,你读一读!”爱德华赖在床上,不想醒过来,阿尔伯特在他的眼前一边挥动着皱巴巴的报纸,一边说道。
他心想着,现在都已经早上11点了!他知道睡到这个点和昏昏沉沉的状态是没有多大关系的,即便是发现了床头柜上的那只注射器和空空的安瓿瓶。近两年以来,要时常给战友注射药物,这让阿尔伯特的经验变得十分丰富,第一眼就能分辨出即便是很少的量也能造成的损害。他发现以爱德华抖动身体的状态来看,这一次的剂量刚好达到了舒适的程度,抵消了缺乏带来的毁灭性影响。尽管如此,在用了这么大量的药物,而且还让路易丝和自己感到震惊后,具体是多大的剂量,又注射了多少呢?
“你还好吗?”他有些担心地问道。
为什么他还穿着从乐蓬马歇百货公司买来的那套为殖民地准备的套装呢?在巴黎,这身装扮完全不合适,甚至还很滑稽可笑。
阿尔伯特没有提什么问题。关键和紧迫的事,就是看报纸。
“快看!”
爱德华挺起腰板,读了起来,他一下就被完全惊醒了,接着便将报纸扔到空中,同时还发出“哈哈啊啊”的声音,对他而言,这是一种狂喜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