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辽兹(第20/20页)
〔65〕雅各·帕西指出,柏辽兹最多见的乐句都有十二、十六、十八或者二十个小节。而瓦格纳的乐句里:八小节的罕见,四小节的较多,两小节的常见,只有一小节的最多见(自《柏辽兹和瓦格纳》一文,1888年6月10日发表在《通信月刊》上)。——原注
〔66〕必须指出,柏辽兹的和声既干瘪又笨拙(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所以有些评论家和作曲家只能看见他有“表音法的缺陷”而对他的天才视而不见。对这些吓人的“语法家”(这种人两百年前就指责莫里哀滥用“土语方言”),我将引用舒曼的话来予以回击:——
“柏辽兹的和声虽然效果悬殊、材料和资源贫乏,但却以其质朴率真、甚至紧凑凝炼而著称;类似情形只有在贝多芬的音乐里可以见到……你在柏辽兹的作品里不时能找到一般甚至平庸的和声,有些甚至不正确——至少按陈规旧俗来讲是这样。他的和声有些效果很好;有些则显得含浑模糊,或嘈杂刺耳,或繁琐牵强。可这一切出自柏辽兹的笔下,却不知何故显得很精彩。你若是把它纠正一下,哪怕只是稍微改动一点(对技艺娴熟的音乐家来说这是小菜一碟),音乐即会变得单调沉闷起来”(舒曼论述《幻想交响曲》的文章)。——原注
〔67〕此话引自柏辽兹把《马赛曲》改编成全编制乐队与双合唱团改编曲的总谱上他写的导言。——原注
〔68〕柏辽兹说:“气势恢弘、场面宏大的音乐始于贝多芬”(《回忆录》)。但柏辽兹忘了贝多芬在这方面也有其他楷模,如亨德尔。法国大革命时期(1789年前后)有些音乐家如梅雨尔和凯鲁比尼等的作品也不乏宏大的气魄,表现了群众斗争的场面。——原注
〔69〕1855年柏辽兹致信莫雷尔,这样描述了他的《感恩赞》中的某些场面。再看海涅的评判:“柏辽兹的音乐使我想起那些已绝种的巨兽和宏伟的古代帝国……如巴比伦,塞米勒米斯(古代亚述女王,相传为巴比伦的创立者——译注)的空中花园,尼尼微的奇观,米兹拉伊姆的设计大胆的建筑。”——原注
〔70〕柏辽兹在1855年写的一封信里开了一个自己作品的名单,并说自己偏爱“规模宏大”的作品,如《安魂曲》、《葬礼和凯旋交响曲》、《感恩赞》和《帝国赞歌》(Impériale)。——原注
〔71〕柏辽兹《回忆录》里有对1844年那次大规模音乐节的描述,其间雇用了1022名乐师和歌手。——原注
〔72〕柏辽兹在1861年2月14日给几名匈牙利年轻人写信,对他的《拉科奇进行曲》在布达佩斯引起听众极大的反响表示吃惊,尤其是在曲子终了处:——
“我猛然见到一个男子闯了进来。他衣着不整,不修边幅,但脸上异彩飞扬。他一见到我就扑了过来,同我热烈拥抱;他泪流满面,兴奋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结结巴巴地用法语说:‘啊,先生,先生!我是匈牙利人……天哪,……我不会讲法话……只会讲点意大利语。请原谅我太激动了……哦,我听懂了您的卡农曲。……是的,是一场大战……那些德国狗!’接着他猛捶自己的胸脯:‘在我的心里……我把您记在心里……啊,法国人……革命者……会创作革命的音乐!’”——原注
〔73〕“倘若我能活到一百四十岁,我的音乐生涯就会非常圆满地结束。”(《回忆录》)——原注
〔74〕这种孤独状态使瓦格纳震惊。他在1841年5月5日撰文道:“柏辽兹的孤独感不独是外界环境造成的;其根源还在于他的性格气质。作为法国人,他像他的同胞一样,也能迅速对周围一切产生同情和兴趣,但他仍然孤单。他见不到面前有一个人会对他伸出援助之手,身边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依靠。”读着这些话,你就会觉得,是瓦格纳的缺乏同情——而不是他的智商不够——妨碍了他去理解柏辽兹。我并不怀疑,瓦格纳在心里很清楚谁是自己的伟大竞争对手。但他对此从来闭口不谈——除非有人也许会举出一份神秘的文件,显然是打算不公开的;在这份文件里,瓦格纳(甚至连瓦格纳)也将柏辽兹同贝多芬和拿破仑·波拿巴特相比。此手稿属于阿尔弗雷德·博威(Bovet)的收藏,由莫特尔发表在数种德国刊物上,并由乔治·德·马苏涅发表在1902年1月1日的那期《戏剧艺术杂志》上。——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