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你和他们一样(第3/10页)
他转过身来望着我:“香吉,是你拿走的吗?”
我转过头去:“没有。”
“看着我,小女孩。”
“我没拿呀!”
我紧紧抱着让。
巫师关掉电灯,让扑哧一笑,因为他的肚子像基督一样发出亮光。巫师再度打开灯,走向我们,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让才不怕眼前的老人,巫师伸手想要取走基督,让奋力挣扎,几乎扭曲着身体也要捍卫身上的宝物。巫师开怀大笑,让用他仅有的八颗牙咬了这男人的手指。我真希望他的牙齿是铁打的,可以咬掉巫师的整只手,因为我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笑。可是这老男人却一个劲儿取笑我俩,他还吐出舌头朝我们扮鬼脸。他大笑时会露出牙龈,还有那些缺了牙的凹洞,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他顺势从让那儿夺回基督的身体,放进他异教袍的口袋里。
安德烈叔叔在一旁显得气急败坏、焦躁不安。从我告诉他爸妈不在家之后,他就不理我。我也一样生他的气,因为他骗了我闯进屋来,现在巫师毁了我的十字架,偷走了基督的身体。
听到爸妈房间里传来的噪声,我跟让立刻奔过去,因为爸妈从不准访客进他们的房间。两名男子在他们的衣柜里胡乱翻找:其中一名男子秃头,身穿一条肮脏的黄色长裤,裤管卷起,没穿鞋,他上半身赤裸,胸前有几撮胸毛,肚皮又大又圆。另一个人较年轻,约莫中学生的年纪,头发与胡子修剪得很整齐,好像刚从理发店出来,他两眼凸出,身材高挑,穿了一件T恤、一条牛仔工装裤和一双脏兮兮的蓝色网球鞋。
肚皮浑圆的男子要我抱抱他,一脸恶作剧的模样望着那名年轻男子。我还来不及开口说话,他就脱掉了那条黄色长裤,然后把手伸向我。我不想碰他,赶快带着让钻进床底下,他却拉着我的脚踝拖我出来,把我按压在地板上。男子赤裸着身体,用他的左手抓住我的两只手腕,然后用右手撩起我的睡衣、撕破我的内裤。我声嘶力竭地喊叫。我大声呼喊在走廊上踱步的安德烈叔叔,他却没来搭救我,于是我继续放声大叫。我奋力扭动身体,夹紧两膝。接着,我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咬了一口。他扬起手来,连扇我几个耳光,直打得我的唾沫里都是咸咸的血腥味。我朝他脸上吐了两次口水,他用力将我的头撞向地板,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用拳头猛捶我左侧的大腿。
“住手!香吉是我们的人!”巫师冲进房里对他说。
“呃……把这小东西……留给我吧。”赤裸着身子的男子说。他尿在我的大腿和睡衣上,湿湿黏黏的东西像是婴儿的食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因为他像死人一样用全身的重量压着我。最后他站起身来,穿上裤子。巫师弯下腰来望着我,松了一口气。
“香吉,听得见我说话吗?”巫师说。
“嗯。”
“你没事了!”
“还好吧。”
“运气不佳,小姑娘,运气不佳,坚强点!”他转过身去,朝那个侵犯我的男子大声咆哮,“算你走运,没撑破她的子宫,否则我会亲手勒死你!”
“让,”我小声说,“我弟弟呢?”
身穿工装裤的男子在床底下找到了他,让像条巨蟒般蜷缩起身体,男子把他拖出来。让将他的大头靠在我的胸前,我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仿佛那个男子还在抓着我的头撞击地面,我的眼前出现好多穿着黄色长裤和工装裤的男子,还有许多巫师。地板剧烈晃动。我试图睁开眼睛,却没法做到。让不断轻抚我磨破的嘴唇。
有人将我跟让一块儿抱起,带我们回到客厅。安德烈叔叔坐在两名男子中间,他们试图安抚他。安德烈叔叔把头埋在两手之间,巫师站在他身后,轻拍他的肩膀。
安德烈叔叔一见到我们就立刻跳起来,不过对方却将他按回沙发,责怪他,要他好好克制自己。他听不进对方的劝告。
“我那混账哥哥跟他的老婆不在家?”他说道,仿佛刚从沉睡中苏醒,“他欠我一个人情。要是见不到他,我就要杀了他的孩子!”
“侄子啊,”巫师“砰”的一声,用手杖敲击着地面,“你别担心,他会付出代价的。这回没人能逃出我们的掌心,没人办得到!”
众人窃窃私语,表示同意。
我不清楚爸爸为何会欠他弟弟钱,爸爸明明比他还有钱。不论理由是什么,我确信爸爸明天就会还给他。
人群的情绪缓和不少,他们三五成群地站着说话,就像菜市场里的女人一样。我依稀感到屋外聚集了更多人,只有弗朗索瓦先生失去耐心,让其他人加快脚步,他们还得赶去别处,政府花钱买了大砍刀和枪支可不是要所有人无所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