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13(第2/6页)
杰里两个月大时,他抬起头看着我说……训练孩子大小便真该及早开始……受洗时,他一把抓住斯通先生的头发,斯通先生……现在尿床了。我让她改掉吮手指习惯的同时,也让她改掉了那个习惯还有……那可——爱极了,绝对是你见过的最可爱的运动衫,上面有一头红色的小象,亚拉巴马大学橄榄球队的名字“红潮”就印在胸前……我们花了五块钱,拔掉了那颗牙。
“轻骑旅”坐在她的左边,她们的年龄在三十到三十五之间,她们把绝大部分业余时间投入在抄写小镇历史档案、打桥牌和互相攀比家用电器上:
约翰说……卡尔文说那是……肾脏,但艾伦不让我吃油炸的东西……我被那拉链卡住时,我情愿从未……不懂到底是什么使她认为她可以脱身……可怜的家伙,假如我是她,我会接受……休克疗法,她在做的就是这个。他们说她……每个星期六晚,当劳伦斯· 卫尔克的节目开始时,把地毯踢到一边……并大笑着,我想我要死了!就是他,在……我以前的结婚礼服,你知道,我还能穿得下。
琼· 露易丝看着她右边的三个“终年希望派”。她们是乐观开朗、品性优异的梅科姆姑娘,从未出过风头。结了婚的同龄人在她们面前摆出一副优越神气的样子,人们隐隐为她们感到惋惜,安排她们与任何一位碰巧来探访友人的没有对象的单身汉约会。琼· 露易丝冷笑着看着其中的一个——琼· 露易丝十岁时,她唯一一次主动想要加入一伙人的行列,有一天她问莎拉· 芬利:“今天下午我能来看你吗?”“不行,”莎拉说,“妈妈说你太粗野。”
现在我们都是孤家寡人,虽然原因截然不同,但感觉一样,不是吗?
那几个“终年希望派”自顾自悄悄地聊天:
我度过的最漫长的日子……在银行大楼的后面……路上建起了一栋新房子,挨着……培训工会,把那全加起来,你每周日有四个小时待在教会……我告诉弗雷德先生多少次了,我要的西红柿是……酷热难耐。我告诉他们,假如他们不在那间办公室装空调,我就……放弃整场比赛。嗳,谁会想要耍那样的把戏?
琼· 露易丝纵身跳进火坑:“还在银行工作吗,莎拉?”
“天哪,当然。在那儿干到我累垮为止。”
嗯。“啊,简到底怎么了——她姓什么来着?就是你的高中朋友?”莎拉和这位不知姓什么的简曾经形影不离。
“她啊,她在战时嫁了一个非常特别的男生,现在她说‘啊’时舌头卷成那样,你绝对认不出她来。”
“哦?她现在住在哪里?”
“莫比尔。她在战时去了华盛顿,染上了这讨人厌的口音。大家都认为她装腔作势得厉害,可没人有胆向她当面指出,所以她依旧那副样子。记得她以前高昂着头走路的样子吗?像这样……她现在还是这样。”
“真的啊?”
“嗯哼。”
当琼· 露易丝看到亚历山德拉打的手势时,心想,姑姑用得着她了,该死的。她走进厨房,端出一盘垫饮料杯的小餐巾。在依序传递给她们时,琼· 露易丝感觉自己仿佛在顺着一架巨型羽管键琴的阶梯琴键往下弹: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看见那幅了不起的画……和老希利先生……摆在壁炉架上,自始至终在我眼前……可不是吗?就快十一点了,我想……她将来会以离婚收场。毕竟,他那样……整整九个月,每个小时帮我搓背……会要了他的命。夜里每五分钟尿一次。我制止了……向我们班上的每个人,除了从老塞勒姆来的那个万人嫌的女生以外。对她来说没有区别……字里行间的,可你很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用三明治提高音阶:
塔尔伯特先生看着我说……他永远也学不会坐便盆……豆子,每周四晚上。那是他染上的唯一一样扬基佬的习惯,在……涡轮机?不,亲爱的,我是说沃伦提议……向那个收垃圾的家伙。我能做的只有那么多,在她经历了……黑麦。我就是忍不住,那让我感觉像个大……阿门!等那结束时我会乐开怀……他那样对待她……成堆成堆的尿布,他说我为什么这么累?毕竟,他一直……自始至终在卷宗里,就放在那儿。
亚历山德拉走在她后面,用咖啡抑制了这些键音,直至减弱为喃喃细语。琼· 露易丝判定,“轻骑旅”可能与她最为相投,于是她拉了张脚凳,加入她们。她打断赫斯特· 辛克莱的话:“比尔怎么样了?”
“挺好。生活一天比一天艰难。今早老希利先生的情况没那么严重吧?”
“严重极了。”
赫斯特说:“那小子和你们家不是有点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