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大门紧闭 第四章用上了粗暴的压制手段(第3/4页)
“她和我儿子两人在婚姻问题上全都违背了我的心意;因此我没兴趣去他们家。他们两人的麻烦全是他们自己造成的。”约布赖特太太尽力想把话说得严厉些,尽管她想竭力掩饰,但是关于她儿子现状的这番描述,还是使她的内心深受触动。
“你的拜访会使怀尔德夫的行为放规矩些,还会避免让不幸降临到那片荒原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今晚我在那儿看见了一些我十分不愿见到的事情。我真希望你儿子的家跟怀尔德夫先生的家能相距百英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只隔四五英里。”
“这么说来,他跟克莱姆的妻子之间达成了什么默契,却把托马茜完全蒙在鼓里!”
“我们只希望现在还没有达成什么默契。”
“我们的希望很有可能是徒劳的。噢,克莱姆!噢,托马茜!”
“还没有造成什么危害。事实上我已经劝说怀尔德夫多管管自己的事了。”
“怎么?”
“噢,并不是通过谈话——是通过我的一种称之为沉默行为的计划来实行的。”
“我希望你取得成功。”
“如果你去看看你的儿子,和他友好相处,以此来帮助我的话,我会成功的。到那时你就有机会亲眼去看看了。”
“好吧,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约布赖特太太悲伤地说,“我就对你实话实说了吧,红土贩子,我早就想去了。如果我们相互和解了,我会更愉快的。这场婚姻已无法改变,我的生命有可能因此而缩短,而我只希望自己能心境平静地死去。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不过既然儿子都是这种料子,我也不为自己没有别的儿子而感到遗憾。至于说到托马茜,我从来都没对她抱更大的期望;她也没有令我有什么失望。不过我早就原谅她了;现在我也原谅他了。我会去看他们的。”
就在红土贩子同约布赖特太太在花落村进行这场谈话的同时,在爱尔德沃思为这同一个话题,也正进行着一场毫无生气的谈话。
一整天,克莱姆的样子似乎是心事重重,根本无暇顾及身旁发生的一切,现在他说的话表明了他整天在想些什么。正是发生了那阵神秘的敲门声之后他提起了这个话头。“我今天出去了一天,尤斯塔西雅,我认真想过了,必须采取某项行动,来弥补我亲爱的母亲和我之间产生的裂痕。这事搅得我好心烦。”
“你想怎么做?”尤斯塔西雅心不在焉地问道,因为怀尔德夫先前那次想与她一见的行为实在让她太激动了,她没法让自己从这种激动中摆脱出来。
“看来,你对我所说的,不管事儿大小,都没什么兴趣,”克莱姆多少有点激动地说道。
“你误解我了,”她回答道,他的责备使她来了点神。“我只是在想事儿。”
“想什么?”
“部分是由那只被残烛的火焰烧死的飞蛾而引起,”她慢慢地说道。“不过你知道,我向来对你说的话都是很感兴趣的。”
“很好,亲爱的。那样的话,我想我必须去看看她。”……他很动情地说下去:“那根本不是一件我太骄傲而不想去干的事,只是有一种害怕,担心我可能激怒她,这才使我这么久没去看她。但是我必须采取行动。对我来说,这是种错误,竟容忍这样的事维持了这么长时间。”
“你有什么必要这么责备自己呢?”
“她一天天见老,她的日子过得这么孤独,我又是她唯一的儿子。”
“她还有托马茜嘛。”
“托马茜并不是她的女儿;即使她是的话,这也不能成为我的理由哪。不过问题并不在这儿。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去看她,我想问你的只有一句,那就是你是否愿意尽一切力量来帮助我——也就是说,忘记过去的一切;如果她表达出想和解的愿望,你就去半路上接她,欢迎她到我们家来,或者接受她的欢迎上她那儿去,行不?”
一开始,尤斯塔西雅紧闭嘴唇,似乎除了他所提议的事之外,她什么都愿意做。但细细一想,她的嘴唇的线条变柔和了,尽管并没有像它们应该显出的那么温柔;她说道,“我一点不会阻拦你的;不过在发生了这么一切以后,要我先走一步采取主动,那对我实在是要求太过了。”
“你从来没有详详细细地告诉过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那时候我不可能告诉你,现在我也不能。有时候在五分钟里发生的刺心的事是一生也忘不了的;现在这事或许就是这种情况。”她停了一会儿,又补充说道,“如果你从没回到自己的故乡来,克莱姆,那对你来说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啊!……它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
“三个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