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性爱疗法(第2/4页)
除了对马斯特斯与约翰逊所负使命的理想主义憧憬外,20多岁的内分泌医生科罗德尼还拥有足够的天赋和奉献精神,这使得他在临床上前程远大。“科罗德尼医生基本上是注定的继承人,”后来和丈夫一起在那儿接受培训的黛拉·菲茨杰拉德说,“他帮助马斯特斯和约翰逊扩大了他们的成就。他真的是一本活动的百科全书,关注着人类性爱的方方面面。”在全职的员工小团队里,科罗德尼是个特例,因为他同时拥有顶级医学院的医学学位和培训经历。“去那儿的人——社工、护士——其中一些是医生,但绝大多数人是没有学位的。”拥有杜克大学博士学位的临床心理学家、20世纪70年代在诊所工作过4年时间的罗斯·博亚尔斯基说,“比尔当然非常喜欢鲍勃,对他非常的信任。”马斯特斯对这位跨领域同事的赞美言论巧妙地掩盖了一个非常尖锐的现实——他们尚未出版的性爱疗法对大部分内科医生来说还不够有权威性。很多医生都将“性学”看成潜在的灾难。马斯特斯和约翰逊虽然最终举行了研讨会来回顾他们的工作,从国内各个地区邀请了一批顶尖的精神病学专家和心理医生,但在治疗的最初阶段,只有一些很乐观的年轻医生,比如科罗德尼;或是有某些缺陷的执业医师,例如理查德·施皮茨参与了定期检查。狄克·施皮茨[1]——这位儿科医生,同时也是牧师——的诊断能力因为酗酒问题而大受影响。
施皮茨本是位高大、风度翩翩、诊断能力很强的医生。但是约翰逊对酗酒的合作者一直抱有负面态度,马斯特斯也对他违背了一项不成文规定感到较为不满。在任职期间,施皮茨与梅·比格斯相爱,她是位有社会学学位的金发护士,几乎算得上是诊所里除约翰逊以外最有可能成为女医师的人。除了自己与约翰逊外,马斯特斯无法忍受他的诊所里有其他的恋爱关系。20世纪60年代后期,马斯特斯听到了很多这位阿尔弗雷德·金赛旧同事的绯闻,甚至包括换妻和双性事件,他觉得这样发展下去势必会毁掉诊所。他们的双重疗法就是让男女职员共同依赖专业的合作。“他和那些即将成为员工的新人都会进行一场严肃的私下劝诫式对话,基本上会提到,‘我不会干涉你们的私人生活,但你们在办公室的一切都与我有关,我不允许任何人损害你们的名誉,’”科罗德尼回忆道,他跟其他人一样,对这种双重标准很是敏感。诊所中严厉的管理员旺达·鲍恩在管理同事关系时执行“绝不固定”的原则。鲍恩说:“他们应该轮流合作,不可以有长期的搭配。即使是约翰逊和马斯特斯医生都会与其他人员合作。”施皮茨和比格斯作为同组人员一起工作,但他们的关系很快因为施皮茨的健康原因破裂。
也许是马斯特斯对施皮茨的酗酒问题过于忽略。鲍恩谈到施皮茨的时候称:“他其实早就可以被辞退了。他饮酒过多,一直被癌症困扰,后来死于可怕的疾病。马斯特斯一直留着他,直到他自己说‘我做不下去了’为止。”施皮茨于1970年上半年去世,不久后科罗德尼也回到他在哈佛的住院医生岗位,而诊所未来发展的趋势也逐渐明朗。
尽管存在很多短板,但马斯特斯与约翰逊这一组合的成绩超越了诊所里所有其他员工的总和。他们强烈鲜明的个性——平等地共同携手帮助夫妻整理他们最私密的问题——也是诊所的核心引力。这种惊人的力量令一切显得井然有序。在5年内对这一未经验证的疗法不收任何费用之后,马斯特斯与约翰逊开始逐渐树立起了自信,并且收取逐步提高的诊费。当然,马斯特斯依然会确保这些夫妻接受治疗。他们对25%的夫妻治疗费用进行了调整,还有25%则完全免费。在审查了每位病人之后,马斯特斯与约翰逊会指导同事们开始工作,确保一些新近的治疗师,比如罗杰·克伦肖不会觉得困窘。马斯特斯提醒这些治疗师在与病人讨论问题陷入绝境时,也要维持自己的道德判断和个人感受。之后,他们不断地收到性障碍与性迷恋中更复杂的病例。克伦肖担心自己处理不了病人的性疑难。就像一位坚定的父亲,马斯特斯让他直视前方。
马斯特斯幽默地回应道:“你知道吗,如果有人说他喜欢与海豹做爱,我很想让你问他,‘是南极还是北极的海豹啊?’”
克伦肖畅怀大笑,完全折服于吸引了大多数同事倾慕的马斯特斯那种硬汉魅力和才智。不久,克伦肖就开始处理到类似情形。“不出一个礼拜,就有一个男人走进来说,‘我更喜欢跟狗做爱,而不是我的老婆——这显然是我的问题’。而我回答道,‘是德国牧羊犬还是柯利牧羊狗?’如何做到不评判别人是首先要克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