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悼念(第5/6页)

在澳大利亚做一个电视纪录片时,豪伊接到了父亲去世的电话。他当时其实已经准备离开澳大利亚了,因为几天前母亲刚刚去世了。86岁的伊丽莎白·艾利斯·罗耶尔在康涅狄格州威尔顿的一家私人疗养院去世,那里离她孩提时生活的地方很近。2000年,她的第二任丈夫威廉·罗耶尔少将去世后,她离开了缅因州。豪伊先作为家里唯一能够出席的成员在图森停下来参加了私人悼念仪式。“在那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他回忆道。“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图森人”,是他父亲晚年认识的。据弗兰·贝克说,马斯特斯的遗体火化了,骨灰用飞机撒到了亚利桑那州以及阿第伦达克山脉的彩虹湖地区。他自己的碎片最终栽种在了他认识多迪的地方。

对比尔·马斯特斯的主要悼念活动是几周后由罗伯特·科罗德尼连同其他朋友和家人组织的,他们在华盛顿大学那里的格雷厄姆教堂举行了追悼会。尽管很久以前就离开了诊所,科罗德尼一直都对马斯特斯有一种理想化的崇拜。他在《性研究杂志》上写了篇长文,称比尔为“20世纪性学研究领域的一位巨人”。他认为马斯特斯是一名有勇气、严格要求自己的专业人士,他用精准的眼光对人类行为进行不确定的研究开创了先河。但是马斯特斯有时候好像无视自己的个人生活,那些可能引起灾难的冒险以及他本性中有一些会引起深深失望甚至是悲剧的黑暗、冷漠的一面。“他习惯性地隐藏自己的情绪和感觉,至少在我认识他的33年中都是如此。”科罗德尼回忆。“比尔的生活充满了关于他想做怎样的人以及事情应该怎样的幻想。现实则要麻烦很多。”有段时间科罗德尼考虑写本关于比尔的书,但最终没有这么做。

约翰逊主动表示要参加2001年5月20日星期日的追悼会,以及周六晚上在查斯公园广场酒店举行的小型私人晚宴。他们离婚已经8年了。他们一起生活时的朋友和同事,比如佩吉·谢普利、迈克·弗赖曼医生及其夫人、马克·施瓦茨,以及前《花花公子》编辑纳特·莱尔曼,都表示愿意在这次私人聚会中纪念马斯特斯。

就在这次悼念活动前,约翰逊唯一的弟弟拉里因肺癌去世。痛失亲爱的弟弟——无疑也加上她对马斯特斯去世的痛惜——导致她情绪非常低落。“那是我生命中最大的失去,太可怕了,直到现在都是,因为他是我最小的弟弟。”她解释道。拉里是一名成功的保险推销员,婚姻幸福,生了几个优秀的孩子,一个比一个聪明。在斯科特和丽莎那里充当着父亲的角色,因为当时他们自己的父亲乔治·约翰逊对孩子置之不理,而比尔·马斯特斯好像忙得顾不上。“他的死对她来说太残忍了。”佩吉·谢普利回忆。“她被他的死摧毁了。”最开始,约翰逊表示她会参加马斯特斯的追悼活动,但是不想发言。在拉里死后,她决定不参加了。

听说约翰逊不准备参加,科罗德尼想要让她改变主意。她的缺席可能会被误读为对比尔依然怀有敌意。“我对她说,‘吉尼,不去的话对你以及遗产的反响不好,可能会有一些记者出席。’”他这样说,希望能够唤起她的公众形象意识。她坚决地拒绝了。唐娜·威尔金森等朋友提出可以护送她到教堂。威尔金森试图说服约翰逊为马斯特斯最后出现一次,“不要拱手让出属于她自己的遗产”。约翰逊打断了她,说自己已经够难过了。

不过,约翰逊无法克制对马斯特斯悼念活动的好奇心。在活动前的晚宴上,当客人们吃完饭在喝咖啡的时候,她的外孙女拉克出人意料地出现在查斯公园广场。“吉尼派她过去探看一下,告诉她都有谁参加了,她后来这么跟我说。”科罗德尼回忆说,他对吉尼的做法感到沮丧。唐娜·威尔金森在悼念活动结束后马上打电话给约翰逊向她报告情况。“有那么多悼词都是关于比尔所做的伟大工作的,她没去太可惜了。”威尔金森说。“我觉得她感到不自在了。”

仪式结束后,前同事们在一起和老朋友们说起了诊所以后的命运。马歇尔·希勒记得比尔在20世纪70年代初雄心勃勃的计划,当时马斯特斯和约翰逊登上了《时代周刊》的封面,被誉为治疗界的天才。“比尔退休后,诊所不存在了。”马歇尔回忆说,对它的倒闭依然很懊恼。像其他许多人一样,他也跟马斯特斯和约翰逊太久没联系了,不知道为什么诊所会关闭。

当人群走出教堂时,雨点狠狠地砸在地面上,但那些依然对马斯特斯和约翰逊很感兴趣的人继续热切地谈论着。

“我们去丽思酒店吧,我请你们喝一杯。”马斯特斯最老也是最活跃的朋友弗赖曼对纳特·莱尔曼和另一位在会上谈论了马斯特斯职业遗产的来自纽约的精神病学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