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海豚声呐(第2/2页)
简灼只觉得自己成了块流心的月饼,在周恕琛的手上毫无招架之力,碰到哪里都是酥到碎掉,于是很快地就射了出来,灼热的精液被周恕琛裹在掌心,又浓又稠。
周恕琛垂眼把那液体往简灼脸颊上抹,动作又慢又情色,白液粘稠地挂上了简灼,过于羞耻让他的表情染上了些许委屈。周恕琛在他锐利刺起的髂骨那层皮肤上嵌下一个唇印,越来越红,就像粉色的一场梦。他急促地呼吸,脸被熏成百日红,听见周恕琛问他“多久没自己弄过了”,又感受到自己身下被周恕琛粘了那液体而塞入了更多的手指,简灼羞得掉下了眼泪,奇怪的潮热液体在脸上的皮肤汇合,坠到地面的糖纸上蒸发成了成都六月末的第一场雨。
手慌忙地支住自己瘫软的身体,却不小心按动了冲水摁钮,冷不丁的一声吓得简灼一激灵,他下意识伸腿乱蹬,脏兮兮的鞋底蹭过了周恕琛的短袖下摆,留下一个晕花的鞋印。那鞋底又碾过旧糖纸和破票根,简灼站起来把周恕琛摁回到了位置上,半阖着眼,视线如同醉酒般摇晃。
周恕琛的性器彻底贯穿简灼的时候,简灼痛得张嘴咬他,牙齿因为动作而不时磕碰,唇舌也绊在了一起。坐着的姿势让周恕琛进得很深,恍然间简灼会觉得自己彻底被顶穿了。
脱下的短裤里的手机也开始响,简灼扶着周恕琛的肩膀颤巍巍接起一个电话,也许那是经纪人抑或又是其他什么公司里的人,周恕琛瞧见简灼又用着那样好相处的态度讲话,说什么合作说什么演出,好相处到眼眉也顺着客套的意愿而下意识地弯起。他垂眼伸手去掐小孩腰少珍稀的那块软肉,又去顶他,终于眼里的简灼因快感或者是疼痛而虚起眼,又低低呼出声,有些世故的笑脸被吞掉。周恕琛将头埋进他肩弯,有些长的额发垂下来搔在简灼赤裸的皮肤上,他顿了顿,又在简灼没接电话的另一只耳朵边开口说,可不可以把全心全意爱我的简灼还给我。
声音轻飘飘的,像金蝴蝶翩跹而过。
简灼觉得自己的耳朵被燃原的星火燎了,拿手机的手也被周恕琛柔软又强硬的动作惹得不停地抖,那端仍然传来疑惑的声音,急促地追问着什么另一个世界的问题,简灼却反常地搪塞着挂断了电话。
他伸手环住周恕琛颈,认真地用手指描摹周恕琛的五官,又瞧他难得一见的易碎神情,心一下皱了起来。
“哥……别说那样的话,也别用这种表情看我。”简灼将额头抵上去,轻声说,“我会好难过。”
“自私的小鬼。”周恕琛气得咬他的喉,分明前因后果全是他,可到头来挑三拣四的人还是他。
经历了这么多次,简灼却仍然不能遏制住自己因快感而淌出眼泪,他会在高潮迭起的浪波里下意识着迷地盯着周恕琛,然后露出一种脆弱又天真的表情,微醺的神态染上每一寸皮肤。脑子里全是那些他在灵感枯竭又百无聊赖的夜晚点开的混沌色情片,潜意识为他习得的那些春光艳词就开始在脑里反复横穿,在周恕琛的动作里他羞得哭着喊“Daddy”,一声声地叫,因录制而使用过度的嗓变得哑哑的,却仍然甜蜜,就像是一颗被放在炭火上烤化的棉花糖。
周恕琛难得露出几分急切地去含他的唇,他都不知道近些天自己究竟做了美梦还是噩梦,转醒又是发生在夜晚的几时几分。仿佛他是在天光初现时醒来就看见了怀里的简灼,可这个简灼又这样虚幻,就像在梦里见到的一样,他开始害怕,害怕有一天简灼连他的梦也不愿意造访。
散场的音乐响过第三回 ,厕所外渐渐传来了散乱的歩声,聊着才放完的电影,聊着放不完的琐事。
汗水从简灼的额上落下来,砸在周恕琛的脸上,紧张和羞耻一下把高潮点燃,他没功夫去猜隔壁究竟听不听得见这里四处奔逃的迷乱吐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但简灼能够听见自己颅内升空的烟花,麻酥感泛得哪里都是,他剧烈地呼吸,胸膛像汐潮起伏,前面吐出一些清绵的液,染湿了周恕琛的衣服,双腿无措地曲起,在周恕琛肩头的布料里呜咽出声,包裹着周恕琛的后穴也不断抽搐,绞得周恕琛微微皱起了眉头。
载着多情话的匣子被吞噬一切的高潮冲开,简灼如同溺水者一样伸手去抓周恕琛的手,他皱着眉认真望向周恕琛,好多话涌上来,想说我好想念你,想说不想离开你,想说我始终爱你,堵了太久的话简灼只想用最赤裸的方式传递给眼前的人,可这一切都被周恕琛堵回了掌心,周恕琛一点也不让他在公共场里发出声音。
简灼莫名其妙难过得掉眼泪,也不确切地为了什么,可能是有点委屈,也有可能是因为蓄发的情感一下涌出太多浓烈。可这个失足落进深海的时刻,言语彻底成了玻璃橱窗里的观赏品,周恕琛会轻轻地捧着他的脸,缱绻地吻他不安翕动的唇角,然后用口型缓慢地说“我都明白”,我什么都明白,仿佛这就是在他们之间传递的海豚声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