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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警察。”
木场没拿出手册。而是指了指一福本,福本点头致意。护士看也不看福本,视线朗向赖子说:
“这位是?患者的姐姐?”
“不,是朋友。”
听完木场之言,护士显露出些许讶异深情。
在护士的带领下三人上楼,来到后方像是候诊的地方。
房间里并排着五张八人座的椅子。右手边有个大门,护士指向那里说:
“患者手术中,请在此稍候。家属如果来了我也会带他们来这里。”
“现在怎样了,我是问,”
喊住打算回去的护士。
“该说是病情——吧?是否有救?”
“没救的患者就不会动手术了,不过……”
护士缓缓地把头侧向一边。
“总之也只能先做紧急处理,凭这里的设备也只能做这么多。不赶紧转往大医院的话——恐怕没办法活到天亮吧。”
只能撑到天亮也称不上有救吧,木场想。
“况且我也只是在患者刚到时看过一下子而已,详细情形并不清楚。除了大腿骨与上腕骨骨折之外,脊椎、骨盘复杂骨折。以及——锁骨与肋骨似乎也断了。所以肺部或许有受损吧。腹部出血很严重,或许是内脏破裂——嗯,哪个脏器受损不开刀不得而知——幸好头部完好无损。哎呀,患者的朋友在场我居然说出这些话——真是抱歉呢。总之目前医生正全力抢救,别担心喔。”
听了这些话还能不担心才有鬼。听了刚刚这番话,再怎么没医学知识的人肯定也会惶隍不安。幸好赖子尚处于混乱之中,似乎无法好好理解护士的话。不,可能根本没把护士的话听进耳里,只定定地楞在一旁。
“总之,现在该做的都做了,目前正在寻找要转去哪家医院,家属如果来了就麻烦您请如此转达。等手术完毕后,医师应该会来做更正确的说明。”
像螳螂的护士讲了这些后便离去。
觉得更难堪了。
木场摸索胸前口袋想抽烟,不巧只剩空盒。
把盒子用力拧坏。瞄了一眼福本,迟钝的狗脸男不知如何是好地呆坐着。当然赖子身上也不可能带着香烟。赖子眼睛眨也不眨地抱着双肩,依旧沉默地坐着。
木场不得已只好伸手摸着裤袋。总觉得一切好不真实。自己为何在这里,在这里又该做什么,目的意识稀薄。仿佛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推动着,是的,就像是变成了电影角色般那么不具真实感。木场想着裤袋里的绢子。口袋里充满着一股非常不祥预感。
此时,喀喀地传来一阵格外响亮的脚步声。
木场朝着脚步声的方向一看,一名身材高挑、姿势端正的男子正朝这里走来。木场的非现实世界中又一个居民唐突登场。
脱离暗处后男子脸部逐渐变得清晰,是个眼鼻特别醒目的长脸男子。
戴着银边眼镜,整齐地穿着高级西装。
“你是?”
男子来到木场面前立刻发问,快速的发音中充满高压。木场闻言不悦,答:
“我没必要对不报上名来的人说明身分。那你又是谁,受害者家属?”
要论凶恶的口气警察更拿手,闻此言大半的人都会心生胆怯。
但男子毫不动摇。
“因故无法表明姓名身分,我只能说——我是关系人士。那么。听说柚木加菜子遭到事故,这是事实吗?如果是事实。目前身体状况又如何?同时,那真是柚木加菜子本人吗?”
“我没空对不表明身分的家伙一一说明。你那是问人的态度吗?”
“我看你倒是闲得很,而且你的态度岂不更高傲,我猜你是警官吧。真是,警官这一类人怎么都一个样,不知天高地厚。你们是公仆。所谓公仆就是公众的仆人。你是我们民众的仆人,居然敢摆起架子。”
讲话速度非常快,但发音毫不迟延,十分清晰。再加上脸上表情一变也不变,机械式的口吻,更给予木场高压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