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伪证(第17/17页)
与此同时,彬垂首莞尔。无数若隐若现的疑问仿佛暗香疏影,静悄悄地弥漫在房间里。我豁然惊觉,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理论上,这是个‘不可能’的案子。”
所谓的“不可能”,就是根据郝萌的证言,郝建波当晚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掘坑埋尸。
除非……一如周若鸿般老练的警察,却取证失手——也就是说,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五号晚,六点半到九点半之间,郝建波并没有回家。
我愕然,无言地望向那张充满稚气,却又在七年前击败了所有探员的面孔。
生存的本能,也许无关年龄。但那一年,郝萌才几岁?
相比较,我苦心诣造的伪证,真是小巫见大。
彬早已了然于胸,却只是旁观不语。我绝望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百无聊赖的孩子,举着装满人性碎片的万花筒,慵倦地冷眼下瞰,反复把玩各种简单变幻的丑陋图案。
我突然感到一种无以名状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