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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垣内典史眨着红红的眼睛,站起身来,“美奈绘的这些行为源自我们夫妻间的矛盾。对于被卷入陌生大人之间矛盾的各位,我表示深深的歉意。美奈绘也想在投案之前,向大家谢罪。”
“垣内先生,你不是证人,请不要擅自发言。”
“可是,我……”
“你的谢罪和解释不该针对我们,而应该针对森内老师。”
初中生法官说服了陌生大人垣内典史,即使是初中生,他的训斥也句句在理。
“说的也是……对不起。”
垣内典史坐下后,神原辩护人说:“请允许我再确认一遍。关于柏木死亡的真相,证人毫不知情也完全不相关,是吗?”
“是的,我是个局外人。”
“你只想给森内老师添麻烦,是吗?”
“是的。”
“我的询问到此为止。”
视线从垣内美奈绘身上移开,神原辩护人依然站立不动。仿佛与他相呼应一般,藤野凉子也站了起来。
“这就结束了?”河野侦探问道。
井上法官答道:“证人询问已经结束,请你们退庭吧。”
“她伤害森内老师的事件就不问了?”
“此事与校内审判无关。”说着,井上法官也站了起来。
竹田陪审长带领陪审团和控辩双方的助手一同起立。只有胜木惠子一个人还坐着,跷着二郎腿,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似乎在高喊:你这个混蛋女人!都是因为你,俊次才受到了中伤。
“是吗?嗯,也是。”河野侦探重重地点点头,表情依然明快,只是嘴角抿得很紧。他催促着垣内夫妇:“我们走吧。”
“等一下!”一直被视作空气的代理校长冈野出声了,“河野先生,你还有事情必须向学生们说明。”
“啊。”河野侦探拍打了一下前额,“对了。各位,校长先生认为,垣内美奈绘女士投案前到本校来过的事,还是不要让警方知道的好。”
“这可不、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河野侦探没有理会慌了神的代理校长:“如果垣内美奈绘来本校见大家的情况泄露出去,说不定又会有人要追究校长的责任。这样说不就明白了?”
“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
“明白了,对垣内美奈绘来过一事,我们都会保密的。”井上法官作出了承诺。
“谢谢。”河野侦探道了谢。
冈野的脸上泛起了红潮,豆狸先生则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那我们就告辞了。大家加油啊。”河野侦探对眼前的初中生们敬了个礼。初中生们都没有冒失地给他回礼。
垣内美奈绘被丈夫和侦探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在前任校长的引导下,以及代理校长的监视下,朝教室后方走去。
踏出后门的那一刻,她挣扎着回过头来。
“各位同学,”这位“幽灵”泣不成声地说,“你们长大了可不要像我这样啊。”
一行人远去了。
真理子心想:她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才来到这里的吧。
“谁要那个大婶提醒啊?”胜木惠子恶狠狠地说。
“森林林也不见得有她说的那么神气。”萩尾一美嘴上执拗,眼里却噙满泪水。
佐佐木吾郎抚摸她的脑袋:“你真傻,干吗哭哭啼啼的?”
“那人倒是真心在反省。”
“很难说。说是主动投案,可也许不过是逃累了,吃足了苦头罢了。”
“如果是这样,她不会特地到这儿来。”神原辩护人说,“总不会是河野先生认为她对校内审判有利,才说服她来的吧。”
藤野凉子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一副累得要命的模样。现在法庭上没有大人,也没有证人,只剩下校内审判的核心成员。
“话说回来,那人可真是惨不忍睹。”沟口弥生注视着垣内美奈绘离去时走的教室后门,那位“幽灵”由此出现,又由此消失。
“这就叫害人害己。”蒲田教子说道。
井上法官说:“这句话一点没错。”
是啊,一点没错。
我将来变成什么样的大人都可以,哪怕默默无闻,也不能成为像她那样双眼晦暗,如同幽灵一般的大人。
这就是仓田真理子的人生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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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画面上出现了垣内美奈绘的证件照,估计是护照或驾驶证上的照片。照片中的人正面对着相机,人长得漂亮,妆化得在行,发型也相当时髦,给人工于心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