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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参与此次行动的两名同伴一起受大出胜的邀请,以打麻将的名义前去拜访。大出家有专用麻将室,里头设置有高档麻将桌。三人到达大出家的时间是将近晚上九点,离开时已是凌晨两点多。”
“在大出家滞留的时间相当长。”
“因为要打麻将。”今野证人微笑道,“这倒不是纯粹的借口。顺便一提,那天的麻将只有我的委托人一个人在输。毕竟另有目的,他有点心不在焉了。”
“那天夜里,你的委托人去大出家的目的,在于查看房屋结构并与家人见面,没错吧?”
“是的。他们一到大出家,大出夫人就出来打招呼,还在大出胜的引导下,在他母亲的房间里见到了他母亲。”
“和俊次见过面吗?”
“和夫人一样,大出胜也叫了俊次,可他并没有露面。据说大出胜为此十分恼火,斥责他不出来向客人打招呼,太不像话了。”
“那次拜访时,你的委托人几乎一直在麻将室里吗?”
“是的。但他曾以上厕所或活动腿脚为借口,瞒过大出夫人走出麻将室,去各处查看,每次花的时间都很短。”
“这样就能完成勘察任务了?”
“对他来说,这就够了。还有,听说当天他拿到了房屋设计图。房屋竣工至今已超过三十年,设计图十分陈旧,改造和重新装修的部分都未反映在图纸上。那份图纸只能提供大致的情况。”
“在拿到设计图的同时,你的委托人应该从大出胜那里得到了家人居住位置的情况。”
“是的。”
“厨房在哪里,浴室在哪里,俊次的房间在哪里,等等。”
“是的。不过,我的委托人还说,光有这些信息还不够,为了加强实际感受,必须用自己的眼睛一一观察、确认。有人实际居住的房间,往往会有一些不到现场无法了解的情况,例如家具电器的摆放位置,设计图上画着的窗户有没有堵住,等等。”
神原辩护人放下文件,两手空空地站立着。他脸上的表情表明,目标已经明确,不必拐弯抹角,只要发起最后攻击,定能一举拿下。
“这么说,你的委托人当天一直没能见到俊次?”
“听说大出胜利用麻将室的电话,还吩咐他夫人去叫了俊次好多次,但他就是不肯露面。大出胜还发火说,今天叫那小子不要出去,他就闹起了别扭。我的委托人还和同伴一起安慰过大出胜。”
“见不到俊次,你的委托人不会很为难?”
“倒也不会。即使当天夜里见不到,以后还会有机会。因为正式行动要到半年之后,我的委托人不必太着急。可是,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今野证人慢慢说道。
“偶然的机会?”
“我的委托人要喝水,去厨房时遇见了俊次。”
神原辩护人也缓缓地问道:“那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当时,放在厨房的小电视机正播放着NHK的新闻节目,那天夜里在下雪,对吧?大雪一直下到天亮。”
“是的,首都圈播报了大雪预警。”
“据说那时,电视画面上出现了气象图,就是NHK报道天气时常见的那种。”今野证人用手在空中比划出一个四方形,还指了指左上角,“播出新闻和天气预报时,屏幕的这个位置上不是会显示时间吗?”
“嗯。是的。”
陪审员们都在点头。
“我的委托人看到电视机时,时间显示为凌晨零点零八分。”
野田健一立刻在黑板上写下“0:08”。
“我的委托人说,他从小就拥有超群的视觉记忆能力。这和他成为‘烟火师’有没有关系,我不得而知。不过,看到过的场景他绝不会忘记。尤其对于数字,他记得特别清楚。他说他肯定不会记错。”
旁听席不再喧闹。听到这番证言后,大家都在干咽唾沫。
“请允许我确认一下。”神原辩护人说,“就是说,在去年圣诞夜变更日期后,十二月二十五日凌晨零点零八分,你的委托人在本法庭被告大出俊次家的厨房里见到了被告。是这样的吗?”
“是的。”
被告眼睛瞪得很大,举起手挠了挠头。他将脑袋偏向野田健一,低声说了句什么,野田助手立刻对被告说:“请安静一下。”
“你的委托人到厨房去的时候,俊次已经在那里了,是吗?”
“是的。”
“你的委托人还记得当时俊次在厨房里做什么吗?”
“他在用微波炉加热什么东西。我们经常会这样做吧?将盘子或盒装食品放入微波炉,设定好时间,在一旁等着听‘叮’的一声。”
“俊次在这么做?”
“是的。”
“那你的委托人做了什么?”
“我的委托人对俊次说了声‘晚上好’,我刚才也说过,委托人之前和俊次没有见过面,只是从年龄长相上推断出,对方应该是大出胜的儿子,所以向他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