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孤家寡人(第5/6页)
松家的目光被这个女人吸引住了。正在这时,住持从这个女人背后叫住了她。松家只听见住持叫了一声夫人,后面的对话没有听见。大概是谈些事务性的问题。
松家从住持的称呼上弄淸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松家听说死者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所以想当然地认为他的未亡人也是一个和他岁数差不多的老太婆。前几天去拜访时,从内线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没法判断出年龄。但是看到本人以后,才知道这个女人如此年轻,说她是死者的孙女都毫不夸张。
不仅仅是年轻,松家觉得她的姿色都是经过职业训练的。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而结合的呢?对于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来说,这是一个多么不相称的妻子呀。这个妻子肯定不是原配。
只有她一人和参加周年祭的人群格格不入,看来她还没有被死者的亲友所接受。虽然形式上她是丧主,但在遗属看来她只是个外人,真是可悲。
松家正在对光子做着种种猜测,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回过头一看,一个人正在对着他笑,松家认得他。
“居然在这儿碰上刑警先生您。”从背后拍松家的男人说道。这是在调查秋本被杀案时被调查过的上田成吉。
“是上田先生呀,您怎么在这儿?”松家反问道。
“我是来参加朋友的周年祭。按寺里的惯例一会儿还有聚餐。我还有事要办,所以先告辞了。”
“您说您的朋友,是田卷敬造先生吗?”
“您也认识田卷敬造先生?”
“有点儿私人关系。”松家避开了上田的问话,不过说有私人关系倒是真的。
“田卷是我父亲的朋友。今天是他的周年祭。我是代父亲来参加的。”
“听说根据死者的遗嘱免去了正式的葬礼。”
“似乎本来连周年祭也想省掉的。但田卷家毕竟是多摩地区的世家,不管死者有什么遗嘱,周年祭都是不能免的。”
“他的夫人可真够年轻呀。”
“他好像有四五个妻子。我也对她的年轻、美貌深感吃惊。”
“以她的年纪当孙女都毫不夸张。”
“是呀。但是死者一个孙子都没有。”
“没有孙子?”
“死者是这一带首屈一指的大财主,但他家的运气可不怎么样,两个孩子在小时候就死了。虽多次再婚,但一直没有孩子,后来就跟现在这位夫人结了婚。”
“这么说死者的遗产继承人只有夫人一个?”
“只要没有私生子,就只有她一个人继承。所以整个家族都认为未亡人夺取了田卷家的财产。”
“按道理讲是她一个人发了。”
“请问警察先生找田卷有什么事?”上田刨根问底。
“事已经办完了。”松家避开了上田的问题。
“那您在什么事上和他有关系呢?”上田继续追问。他在秋本和新屋谋杀案中无缘无故地被怀疑,所以并不完全相信松家的话。
受了上田的启发,松家反问道:“上田先生和已故田卷先生有过直接的往来吗?”
“他和我父亲关系很好,在父亲生前,他经常来我家串门。”
“这么说上田先生您自己也见过田卷先生?”
“见过几次。”
“那太好了。实际上我正想让您看一看呢。”
“让我看什么?”
“就是这个。”不知不觉地,松家和上田并肩走在了一起。松家拿出了那块金表。
“这个……”上田一脸的疑问。
“您看看盖内,上面刻着田卷先生的姓名。”
“这就对了。我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块表。”
“您说您见过,那就是说上田先生见过田卷先生戴这块表?”
“田卷先生对这块表特别引以自豪,这是一块沃尔瑟姆金表,他说是年轻时去美国买的。”
“您肯定这是田卷先生的东西?”
“肯定没错。不是还刻着名字吗。这块表是怎么回事?”对松家拿着田卷的遗物,上田觉得很奇怪。
“这块表是和秋本的打火机一起在新屋的家里找到的。”
“新屋,那个小偷?”
“是的。”
“这么说田卷家也曾失窃过?”
“我就是来证实这一点的。”
“把田卷家定为行窃的目标倒也不奇怪。既然已经找到失主,为什么不还给遗属呢?”
“我问过未亡人,她说这不是她亡夫的东西。”
“夫人说过这话?真是太奇怪了。这肯定是田卷先生的遗物。”
“但夫人说不是,我们不能硬塞给她。”
“田卷老人总是戴着这块表,从不离身,所以夫人不可能没见过。”
“如果从不离身,新屋就不可能偷到手。也就是说新屋是在田卷敬造去世后才偷去的。”
但是田卷家并没有报警。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丘游园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