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0/13页)

“如果她在疯狂购物后突然跑回来,是不是很有趣?”雷布思想了想说道。

“我们将如释重负。”西沃恩严肃地说,“但是我认为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觉得呢?”

“是的,我同意你的看法。”雷布思平静地说。然后在回警队的路上,他吃了点东西。

回到办公桌旁,他又浏览了一下文件,将注意力放在家庭背景这一项。约翰·巴尔弗是银行世家的第三代继承人,该银行于20世纪初在爱丁堡的夏洛特广场创立。20世纪40年代,菲利帕的祖父从她的曾祖父手中接管了这家银行。20世纪80年代,由她父亲接管。菲利帕的父亲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伦敦设立了办事处,然后全身心地投入在伦敦的工作中。菲利帕就读于切尔西的一所私立学校。80年代末,祖父去世后,她便转学到爱丁堡,他们家也因此迁到了北部。他们的家——杜松亭——是一座位于吉伦和艾丁格仑之间占地16英亩的豪华宅邸。雷布思很想知道巴尔弗先生的妻子杰奎琳一个人住在那里的心情是怎样的。拥有11间卧室,5间公用室……而她的丈夫每周至少有四天待在伦敦。爱丁堡办事处由约翰·巴尔弗的朋友雷纳德·马尔经营,仍然位于夏洛特广场的原址。他们是在爱丁堡读大学时认识的,后来一同远赴美国读管理学硕士。雷布思称巴尔弗为商业银行家,但实际上巴尔弗的银行仅仅是一家迎合客户需求的小规模的私人银行。例如,给富有的社会精英提供他需要的投资咨询,证券投资管理,而且包装精美的巴尔弗银行支票簿能给这些人带来荣誉感。

巴尔弗本人接受采访时,强调此案可能是为了获取钱财而实施的绑架。因此警方在家用电话和爱丁堡、伦敦办事处都设置了监听器,且一直截查所有邮件,以防有任何关于索要赎金的要求,因为指纹越少他们越容易处理。但至今,他们只收到了一些古怪的便条。另一个可能性,也许是协议出了娄子而引起的报复,但是巴尔弗坚定不移地说自己没有仇敌。同样,他也否认了他的工作团队犯这种错误的可能。

“他们是相信我的,否则我的银行早垮台了。”

“先生,恕我直言,你女儿的安危取决于……”

“我完全知道这一点。”

之后的采访中,他一直和警方处于敌对状态。

本质内容是:据保守估计,巴尔弗家族的财产大约有1300万,而约翰·巴尔弗的私人财产大概占了总数的5%。从这点看,十之八九会产生绑架的动机。不过,至今仍然没有一个绑架人肯联系吗?雷布思不确定。

杰奎琳·巴尔弗出身于杰奎琳·吉尔-马丁家族,她的父亲是一名外交官,也是一个地主。在帕斯郡,拥有差不多900英亩的地产。父亲去世后,她母亲搬到帕斯郡的一座小别墅。这块地现在由巴尔弗的银行管理,主要的房子“雀巢”已经改装成会议厅和集会厅。雷布思记得以前有部电视剧是在这里拍摄的,但已想不起电视剧的名字了。杰奎琳没有读大学,反而热衷于工作,她主要给一些商人做私人助理。在爱丁堡去往父亲的银行途中,她认识了约翰·巴尔弗,那时的她还经营着百灵地产。一年之后他们结婚了,过了两年便生下了菲利帕。

约翰·巴尔弗是个独生子,而杰奎琳有两个姐妹,一个兄弟,没有一个居住在苏格兰。她的兄弟跟随父亲,在华盛顿外事处工作。雷布思突然发现巴尔弗家族正身处窘境。他发现菲利帕并没有想要继承父亲的银行,同时也为这对夫妻没有尝试着生一个儿子而感到困惑。

很可能所有的这些信息都与调查无关,但这些信息仍然是雷布思的兴趣所在,在一个关系网中窥探别人的生活,然后疑惑并质疑……

他翻到大卫·科斯特洛的资料。大卫出生于都柏林,并在那里接受教育。90年代初,他们一家搬到了南部的基郡。大卫的父亲托马斯·科斯特洛,无须没日没夜地工作,因为他所需要的资金完全可以由大卫的祖父所成立的信托基金提供。大卫的祖父是土地开发商,在都柏林市中心拥有黄金地段,他们一家凭此足以过着安逸的生活。大卫的父亲有六匹马,他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骑马上。

然而大卫的母亲特丽萨的资料却截然不同。特丽萨出身于中下层阶级,母亲是护士,父亲是教师。特丽萨上过艺术学校,但不久便辍学了。由于母亲患上癌症,父亲也快崩溃了,特丽萨不得不找个工作来供养家庭。她先在一家百货商店当柜台职员,也销售过门窗装饰品,后来还为店铺做过室内设计,再后来又专门为富豪家庭做设计。这样她便认识了托马斯·科斯特洛。他们结婚的时候,双方的父母都去世了。特丽萨虽已没有必要工作,但她依然努力建立起了她的“一人公司”,而后公司发展成为一个小有规模的拥有近百万营业额和五个员工(不包括她自己)的企业。她的客户大部分来自海外,公司订单一直处于增长状态。现在的她已经51岁了,却看不出丝毫懈怠的迹象。特丽萨的丈夫比她小一岁,是个纨绔子弟。爱尔兰新闻经常会报道他参加赛事和游园会之类的活动。媒体的报道中找不到一张他和特丽萨一起出现的照片。他们在爱丁堡酒店住在各自的房间里……正如他们的儿子所说,“这并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