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第3/6页)

“噢盲目,比盲目还要更糟!”洪亮的声音透露着无限的怜悯。“你已经说出自己的劫数。除非我为你说情,你会死于自己之手!”

随着这声警告,他离开了他们。肯塞德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但是外面门闩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表明,他已经走了。玻璃制品的嘎拉声表示,兄弟俩为了安慰自己,打开了酒瓶。

他们到卧室去找肯塞德的时候,他们仍然很害怕,仍然是挑衅的态度。他们紧张地盯着门对面的墙。赌徒顺着他们的目光,可什么也没有看到。这时,墙后面传来铜锣的声音,然后是厄耳工洪大的声音在应和。每一个音节都是一个分开的声音,仿佛他用一种遗忘的语言在吟唱:

“Lerd ferbeh mahgaad!”

拉瑟洛普上校擦了擦他的光头。“这家伙住在隔壁。整个一排公寓只不过是一栋建筑,中间只隔一道墙。能听到他说的所有东西。”少校拿起一把手枪,勇敢地鼓起勇气,解释它的优点。

奇怪的词语,似乎在他哥哥身上起到更加不安的效果。上校不安地从一把手枪移到另一把,把每一只都拿起来,然后几乎靠着意志的力量放下。

吟唱在继续,每一个音节都很清晰,不断重复同样的叠句:

“Lerd ferbeh mahgaad!”

少校转过身盯着墙壁。“见鬼的祷告!听着更像是诅咒。”

拉瑟洛普上校在肯塞德身边坐下来。他右手的手指抓住一把左轮手枪的枪柄,左手朝着它旁边的子弹盒移动。赌徒拿起盒子,轻松地朝空中扔去。一时间,上校似乎在盒子掉到肯塞德手里时,被子弹壳移动和撞击的声音吸引住了。厄耳工的吟唱慢慢消失了。拉瑟洛普上校似乎从茫然中恢复过来。

“你应该看看我们的瞄准手枪。我把它们留在了客厅。”他站起来,穿过房门。这个人似乎蜷缩在他的衣服里。他的傲慢已经全部消失。

之后肯塞德记得每一个细节。他用目光跟着离去的少校,透过小走廊看到外面的门锁。

拉瑟洛普上校的脚步声走到火炉旁边的桌旁,然后停下来片刻——紧接着一声枪响。

肯塞德条件反射般冲进客厅。在拉瑟洛普上校的身体撞到地毯之前,他穿过了门廊。拉瑟洛普少校推开肯塞德,跪下来触摸他哥哥的手腕,但是这个动作已经毫无意义。上校眼睛上的伤口已经说明了一切。

少校站起来,就像刚从水里出来的狗一样摇头。“上帝,我不相信。波埃德不会射杀自己,不会因为世界上任何该死的歌声自杀!还有,枪在哪里?”

“在沙发底下的边缘。”肯塞德指出。“别碰。警察要检查指纹。”

“反正我的指纹在上面。今天下午我们就是用这个射击的。你介意叫警察吗?我想和波埃德呆在这里。”

电话在走廊里,肯塞德拨通总部的号码,找到尼科尔斯中尉。此人精力旺盛,机敏聪明。深知对罗根·肯塞德不能滥下结论。

肯塞德等待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门打开,厄耳工无声地出现,走进客厅。

少校看到他,激烈地咒骂起来。

厄耳工打断了他。“你已故哥哥渎神的言语甚是邪恶。”

“你见鬼去,你杀了他!”

“不,他乃是自杀。我非指使用手枪。只因他的卑鄙。他威胁我,便是起因,我试图为他说情,然无济于事。”

“然后你就过来冷嘲热讽。”

“我来此欲把孩童达夫妮带至神庙。”

“我会先在阴间见你!”

“抵抗大能之意愿纯粹徒劳。你会被弃如敝屣,一如你的哥哥。于是,作为达夫妮之唯一监护人。我可以依照人类的法律,执行吾主之意志。”

电话在赌徒的耳边刺耳地响了起来。“我是尼科尔斯中尉。”

“你好,阿尔。我是罗根·肯塞德。我这里有一件谋杀案……不,我没有动机。除此之外,我有不在场证明。不幸的是,对这事件负责的人也不在场。因此,如果你那里有谁善于动脑子,把他带过来。”

“厄耳工一定知道我能听见他的声音,”一个小时以后,肯塞德和尼科尔斯中尉争论道。“如果一个人真的计划要杀人,他通常不会在目击者面前讲话的。”

“这一部分很简单,”尼科尔斯回答。“如果这个厄耳工有办法杀死上校,并且摆脱嫌疑,他需要目击证人。这个会给予他世界上最美妙的敲诈营生。达夫妮和她的钱不过是沧海一粟。他可以接近有钱人,然后说:‘给我钱,否则我会把这个印第安符咒贴在你身上,就像我对拉瑟洛普上校所做的那样。’这样的威胁,会让他的进帐速度比美国国税局的孩子从他兜里拿钱的速度要快很多。”

中尉用手指头玩着自己浓密的黑发。“另外,如果这个厄耳工杀死了上校,他是怎么做到的?你一直看着走廊,窗户是拴上的,玻璃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