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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种好事吗?”龙夫摇晃着大腿说道,“不过我对探望村谷老师这事儿还是挺感兴趣的。再说了。那个女佣肯定在医院吧,不是正好可以好好地盘问她吗?”
原来龙夫寄希望于此。上次想盘问女佣没有成功,想在今天弥补。
进藤精神病院建在商业街对面的住宅区里,附近还有一座工厂。整栋建筑比想象中要漂亮许多,似乎里边还有很大的住院部。
下了出租车,两人就走进了医院的大门。挂号处在进门左侧处,从那儿往里走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你好。”龙夫打了招呼后,一个护士从小窗口朝外望了望。
“我们是来看望村谷阿沙子的。”
“是前天住院的吧?”护士看着名册说道,“这位患者是谢绝探访的。”
“能让我们跟她见个面吗?就一会儿。”
“不行啊,医生不允许。”护士一口回绝了。
“她的病真有那么严重吗?”
“嗯,好像是的。”
挂号处的护士不明就里也是无可厚非的。
“那么,让我们见一下主治医生。我们想了解一下患者的病情。”
“请问你们跟患者是什么关系?”
龙夫说了自己是出版社的,跟村谷阿沙子在工作上有联系后,护士同意了。随即她的脸就从窗口消失了。
“见了主治医生后,再去找那位女佣。”龙夫转过脸,对典子轻声说道。典子点了点头。
过了四五分钟,医生来了。他在衬衫外面罩了一件白大褂,脚上踩一双拖鞋,“踢踢踏踏”地从走廊那头一路走来。这位医生还很年轻。
龙夫递上了名片。
“要探望是不行的啊。”医生接过名片,又看了一眼典子,说道。
“哦,有那么严重吗?”龙夫问道。
“是的。前天才进来的嘛,还是让她一个人待着比较好啊。”医生回答道。
“她的病到底叫什么病名?”
“神经衰弱,我们医生称之为心因性反应。”
“哦,是这样啊。症状又是怎样的呢?”
“说详细一点,应该叫做异常体验反应。也就是说抑郁、惊悸、不安、疑惑、嫉妒、激怒等反应的程度极高。一般来说,有强烈的动机会引发这些反应的人,或者性格上属于异常敏感、缺乏自信的人容易得这样的病。村谷女士的情况是对抑郁、不安反应极为强烈。”医生以学术性口吻说道。
龙夫与典子相互对视了一眼。
“这么说来,还是不能探望吗?”
龙夫嘴上这么说着,但从他的语调中听得出,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不行啊。这种病会造成心因性器官障碍。事实上,村谷女士已经发生了心脏障碍。与人见面后,会使患者兴奋起来,所以作为医生是不允许外人探望的。”
这位年轻的医生说得十分干脆。
“是吗?”龙夫的脸上露出了只得就此作罢的表情,“那么,有一位来陪伴的女佣,对吧?能把她叫出来吗?”
“不,那位女佣不在这里。她请假回家了。”
“什么?她请假回去了?”
龙夫不由得提高了嗓门,典子也是大吃一惊。
“是啊。来了一个替工。是派出妇会【24】的一名护工。”医生说道。
那个广子竟然不在医院里。
女主人阿沙子女士正在住院,况且男主人又去向不明,她在这个时候请假,不是跟叛逃一个样吗?
原想向广子打听一些情况的,现在自然是落了空。可比起这种失望来,典子觉得广子这样近乎背信弃义的行为更令人愕然。外表上看起来温顺诚实的广子原来是这么一个人。可见她毕竟是一个素质不高的女佣罢了。典子觉得十分扫兴,心里空荡荡的。
丈夫亮吾不知去向,常年跟随的女佣又请假了,那么,万一村谷女士有些什么事,该跟谁联系呢?典子将这事当作自己的事情一样,不由得担心起来了。
典子第一次开口跟医生说话:“入院登记簿上,有村谷女士的联系人吗?”
“应该有。这要问了事务人员才知道,稍等一下。”
医生把头探向挂号处,跟那位护士小姐说了几句。不一会儿,护士就拿着一张纸出来了。
“是这么一位。”
纸上用铅笔写着:
鸟取县东伯郡东乡町XX番地 岛田义太郎(兄)
这似乎是村谷阿沙子的亲哥哥。
典子心想:怎么找了个这么远的联系人呢?
两人觉得再在医院待下去也没结果,于是就跟医生道了谢,离开了。
他们决定坐巴士回去,就慢吞吞地朝车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