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 黑夜行者的危险岔路 Chapter 20 最后一场好戏(第2/9页)
我们是最后登机的乘客。我打赌如果不是买了头等舱,空姐一定不会朝我们笑得这么甜。他们甚至送了我们一杯香槟以感激我们登机迟到。等他们关闭了通道,将客舱门关好,我想我们大概是真的逃出升天了,于是享受起了香槟,也不理会肚子还是空的了。
在机场里,丘特斯基去安排我们接下来的返程机票,我坐在一个闪闪发亮的餐馆里吃着香酥饺。
“坎昆到休斯敦,休斯敦到迈阿密,”他说着递过来机票,“我们早上七点到家。”
在塑料椅子上睡了大半夜,最后看到迈阿密的时候,我从来没像此刻这样思乡心切。朝阳照耀着跑道,飞机最终降落在迈阿密国际机场。我从人头攒动、推来搡去的人群中感受到了归家的温暖,最终,我们上了机场大巴去长期泊车场取车。
我按丘特斯基的要求,把他在医院放下,好让他跟德博拉会合。他爬出车,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头伸回车门说道:“抱歉没解决问题,伙计。”
“是的,”我说,“我也是。”
“你要是还需要我帮忙解决这事儿就跟我说,”他说道,“你知道,万一你找到这家伙又下不了手,我能帮忙。”
我对这事儿不觉得有什么下不了手,不过他能想到替我动手,不得不说还是挺周到的,我谢了他。他点点头,说道:“我当真的。”然后关上车门,一瘸一拐地朝医院走去。
我则逆着上班的车流朝家开去,到家还是没赶上丽塔和孩子们出门。我冲了个淋浴,换了衣服,冲了一杯咖啡,烤了点儿面包,然后就出门上班去了。
路上繁忙时段已经过去,不过还有不少车辆,在停停走走的路上我有充足的时间思考,不过我不大喜欢我思考出来的结论。韦斯仍然在逃,我有理由认为他不会改变主意就这么放过我而去找下一个人的麻烦。他仍然跟着我,很快会找到别的办法,要么杀了我,要么让我生不如死。而我此刻除了等待没别的可做——要么等待他动手,要么等待好主意像馅儿饼一样从天上掉下来砸在我头上。
最终我到了办公室,要是我原本期待大家热情欢呼迎接我凯旋的话,那我可要大失所望了。文斯·增冈正在实验室里,我进去的时候他抬眼看了看我。“您这是去哪儿了?”他问,语调中充满谴责。
“我挺好,谢谢。”我说,“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这儿都忙疯了,”文斯说,显然没有理会我的话,“外籍劳工的事儿。另外,昨天有个浑蛋杀了他老婆和他老婆的男朋友。”
“这可真糟糕。”我说。
“他用的是锤子,要是这样你觉得好玩儿的话。”他说。
“听上去不好玩儿。”我说,心里加了一句,除非是对那个人。
“本来需要你帮忙的。”他说。
“被人民需要的感觉可真好。”我说。他假模假样地看了我一会儿,转过了头。
这天接下来的时间没好多少。我去了锤子凶案现场。文斯说得对,那真是一团糟。已经干了的血溅得两面半墙、沙发和一大块原本是米黄色的地图到处都是。我听一个把门的警察说,那男人现在被拘了,已经认罪,还说他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没让我心情好多少,不过看到正义能发挥一次力量还是件挺美好的事儿。工作将我的注意力从韦斯身上转移开了一点点。有事儿可忙总是好的。
一想到韦斯可能也是这么想的,我的心情就又变坏了。
我忙忙叨叨,韦斯也是一样。丘特斯基帮我查出他上了一架飞往多伦多的飞机,离开哈瓦那时正好是我们到达哈瓦那机场的时间。不过那之后他干了什么,用电脑是查不出来了。
我心里有个声音在眼巴巴地念叨着,兴许他就此罢休在家踏实待着了,可这细小的声音被一阵雷鸣般的大笑盖住了,这笑声盖住了其他细碎的念头。
我干了几件能想到的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我上网违规操作查了他的底细,又追踪了他的信用卡消费记录,不过全都是在多伦多。我又追踪到韦斯的银行账户,他提了几千块现金,接下来几天就没动静了。
我知道提现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过我想破头皮也想不出他能拿那笔钱对我做什么。绝望之际我又去了他的YouTube网页。让人震惊的是,他的“新迈阿密”页面完全不见了,那些小窗口也没影儿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穆的灰色背景,上面是一张颇为吓人的照片,显示一个长相讨厌的男人的裸体,私处被打了马赛克。下面写着:“施瓦兹克格勒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任何以“施瓦兹克格勒只是开始”开始的对话走向,没有哪个精神正常的人会喜欢。不过这名字听上去很熟悉。当然,我是不会留下一个悬而未决的疑难问题的,于是我动用了谷歌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