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白厅六月(第4/7页)
“现在,有什么反对意见吗?……第一,有一个反证强烈到足以驳回整个案子:提姆·埃默里怎么能够在三更半夜,冲入一所完全不熟悉的房子,无误地找出这女人所在的房间——特别是她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去那个房间?
“第二,那是个难题。它让我想到,这种明显的困难之处,也许……仅仅是也许,会是整个谋杀谜题的答案!……玛莎·泰特当时在这儿,正等着约翰·博亨回房,自己不敢回水榭去。可是她告诉他,回来之后要去水榭;她觉得他会的,想拦住他。假设他去了那边,发现她消失了,也许会引起骚动……嗯?如果处在她的立场,你们会怎么办?”
沉默良久,凯瑟琳·博亨说:“我想自己会一直在窗户边上等,直至听到他开车进来为止。然后我就到侧门去,告诉他我在他房间……”她停下来。
“啊哈!……”亨利·梅利维尔爵士阴沉地点了点头说,“而且,我觉得:你也留意到了,除了延伸至马厩的那一段,整条快车道都被门廊车道的屋顶遮住了。我自己亲自试过,从查尔斯王的房间向外面望去,你只能看到快车道的一小部分……嘿?你听到有一辆车来了。你正期待着一辆车到来,凌晨三点钟了,除去这辆车,你不会预料到:还有其他的汽车,开到这个孤独的区域来。好了,穿着那件迷人的睡衣,你要么把身子探出窗外,低声叫唤,要么偷偷溜下楼梯到门口,对着假想的约翰·博亨,低语说你根本不在水榭,你在他房间。听着!……”
亨利·梅利维尔爵士打开那叠蓝纸,用手轻轻弹着。
我在这里发誓,也希望能在上帝面前保证,我不是故意要杀死她的。我从不认为卡尔·雷格是对的。我只觉得我得去那个地方,自己亲眼去看一看,不然我会发疯的,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
在我吃下③那片有毒的糕点之后,我待在医院,卡尔·雷格突然来找我说:“喂,我向你证明过:卡尼费斯特是他们的天使,所以,如果你有种,就去告诉他:你已经跟她结婚了。主啊!……”他说,“是不是每个人,都当你是无知繁荣幼童?……你要像男人那样活着吗?……约翰·博亨这家伙!……”
他把以前说过的,又对我说了一遍,只是我不相信罢了。她发誓那不是真的,她总发誓如此。她说,如果我留她孤零零一个人,在职业生涯中拼搏,除了我之外,她不会去看世界上其他男人。
而卡尔·雷格却对我说:“你知道他为什么,带她到这个乡村地方吗?”他又说,“好吧,如果我不相信,我要做的就是,自己去亲眼看一下。”他说晚些时候过去,让每个人都大吃一惊。他说她会待在后面那间大理石屋子里,我只要绕那一带走走就看得到了。然后他叫我去那儿,说他们都会在那儿,他们两个人都会在那儿……
我当然没有办法平静下来,什么事都做不了,直到夜里。但是,我的车有不少问题,因为风扇皮带松了,而且,发动机会严重发热,我想是水箱渗漏,或者类似的原因吧……
“你注意到了……”亨利·梅利维尔爵士目光锐利地看着两人说,“第二天,我们去快车道那看时,那辆车的发动机顶盖,依然烟雾滚滚了吧?”
于是,我驶入快车道,发现车后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因为上方的树木太浓密了,地上几乎没有什么雪。
我把车停在有屋顶遮盖的快车道上。然后我想:他们说的大理石屋,是在什么地方,这时候我发现,发动机又在冒烟了。我觉得:要出去弄点雪,来给它降一降温,于是就走出车子,取下水箱顶盖上,那个又大又沉的银色东西。它热得要死,不过我戴了手套。
外面一片漆黑,但是,突然我听到,有人在背后,正小声地说着什么,就在门廊处……
“现在用点想象力。”亨利·梅利维尔爵士简略地说。
即使到那个时候,玛莎·泰特还不知道来的人是谁。我低下头,跟着她走,不知道往什么地方去。我们上了几阶楼梯,她走在前面,四面一片漆黑,她一直唠叨个不停,直至我们到达卧室,她转过头看到了我是谁。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打了她,用手里拿着的东西,一遍又一遍地狠狠打着玛莎·泰特的头。我不知道打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