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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一个完全没有逃跑的机会。”瓦洛说,“躺在床上,也就在所躺位置遭到射杀。”
摄像机再次移动,从帆布床转向衣柜。柜门大开,镜头拉近,拍到两具相拥的可怜尸体。被害者躲在衣柜很深的位置,仿佛是极力想躲起来不让人看见。然而,杀手只要一打开衣柜,她们就无所遁形,暴露在枪口下。
“一人一枪。”瓦洛说道,“杀手的动作迅速、准确,而且彻底。每一扇门都被打开,每一个衣柜都被搜过。屋子里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被害者完全没有机会逃脱。”
瓦洛拿起遥控器,按下快进键。屏幕上画面跳动,快速走完另一个卧室,跑上一张折叠梯、穿过活动门进入阁楼。然后又很快地退回到走廊、走下楼梯。瓦洛按下播放键,画面又慢了下来,摄像机以步行的速度穿过餐厅,来到厨房。
“这里。”瓦洛按下暂停键,静静地说,“最后一名受害者,她那个晚上并不好过。”
那个女人坐在椅子上,被绳子绑着。子弹从她右眉上方射入,冲击力将她的头向后扳倒。她的双眼向上圆睁,死亡令她脸色苍白,双手向前伸在桌上。
沾满血的榔头仍放在被打烂的双手旁边。
“显然杀手想从死者那儿得到某个东西。”瓦洛说,“而她没办法,或是不愿意交出来。”他看向珍,眼中充满阴郁,他们全都想象到当时的惨状。榔头一锤一锤地敲落,击碎手掌的骨头和关节,她的哀号声响彻整幢躺着惨死女子的屋子。
瓦洛按下播放键,幸好镜头继续往前进,离开布满血迹的餐桌、碎烂的血肉。三个人静静地看着录像带,身体仍然有点颤抖。镜头带他们到楼下的一间卧室,然后到客厅,里面有一张凹陷的沙发,和一张绿色绒布小地毯。最后,他们回到门厅,站在楼梯底部,也就是刚刚进来的地方。
“我们查到的就是这些。”瓦洛说,“五名女性受害者,全都身份不明。作案用枪支有两把,我们判断杀手至少有两名,一起犯案。”
而且,杀手的猎物们在屋子里找不到地方可以躲藏,珍心想。她想起那两名躲在衣柜里的受害者,随着脚步声逐渐逼近,她们的喘息声变成呜咽,只能用双手环绕着彼此。
“杀手走进屋子杀死了五名女性。”嘉柏瑞说道,“又花了大约半个小时,在厨房用樃头砸碎第五名受害者的手。而你们竟然查不出杀手的半点消息?没有微迹证据?没有指纹?”
“哦,我们找到不计其数的指纹,每个房间里的指纹都查不出身份。如果歹徒有留下指纹的话,他们的数据并不在自动指纹辨识系统里。”瓦洛伸手去拿遥控器,按下停止键。
“等一下。”嘉柏瑞注视着电视屏幕说。
“怎么了?”
“倒带一下。”
“倒多少?”
“大约十秒。”
瓦洛皱着眉头看嘉柏瑞,显然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会吸引嘉柏瑞的目光。他把遥控器交给嘉柏瑞,“请自便。”
嘉柏瑞按下回放键,然后按播放。镜头重回到客厅里,扫视过凹陷的沙发和绒布小地毯,然后移到门厅,突然转向大门。门外,树枝上的冰条闪烁着日光,两名男子站在前院说话,其中一人转身看着房子。
嘉柏瑞按下暂停键,将那个人定格,那人的脸部刚好出现在大门中间,“那是约翰·巴桑提。”他说。
“你认识他?”瓦洛问道。
“他也出现在波士顿。”嘉柏瑞说道。
“是啊,什么地方都看得到他,对吧?巴桑提和他的人在我们抵达之后不到一小时就出现了,他们想要直接介入这个案子,结果我们就在门口上演拉锯战。最后,我们接到司法部的电话,要求我们与巴桑提合作。”
“联邦调查局怎么这么快就听到这个案子的风声?”珍问道。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一直没有得到好的答案。”瓦洛走到录像机前面,取出录像带,然后转过来面对珍,“所以这就是我们要处理的状况:五名女性死者,指纹都没有建过档,没有人被通报为失踪人口,全都是无名女子。”
“无合法证件的外国人。”嘉柏瑞说。
瓦洛点点头,“我猜她们是东欧人,楼下的卧室里面有几份俄文报,还有一盒在莫斯科拍的照片。从屋子里发现的其他证据,我们可以大胆地猜出她们的职业。在食物储藏室里面,有盘尼西林、口服避孕药和一整箱避孕套。”瓦洛把验尸报告的资料夹递给嘉柏瑞,“看看DNA检验结果。”
嘉柏瑞直接翻到检验结果那一页。
“多重性伴侣。”他说。
瓦洛点头,“全部的资料看起来,一群年轻漂亮的女子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取悦许多不同的男人。我们可以确定:这里绝不是修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