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艾尔弗雷德·博登(第23/27页)

因为这个道理,我仔细回想我看到的,重新在脑海里上演一次,然后估计安吉尔从明显消失到出现在别处历时多久。最后我得到一个结论,这肯定不会比我之前预估的一或两秒短,也许长达五秒之久。五秒之内利用突如其来的黑暗效果,一位有技巧的魔术师可以变出很多戏法!

这个奥秘的解答,明显在于它的时间长短,但要让安吉尔冲到几乎是剧院最后方的观众席,时间显然是不够的。

表演过后两周,经由剧院经理的安排,我以表演之前需要测量一下场地为借口,拜访哈科尼希帝国剧院。这很常见,因为魔术师通常会视察剧院的场地限制以做适度调整,所以剧院人员也很客气地接待并协助我。

我找到之前的座位,也证实了它距离舞台只有50尺远。不过要确定安吉尔现身于走道的准确位置就比较困难,我只能凭着当时的记忆。我站在座位旁,试图以三角测量法,借由我当时转头看他的角度去测量位置。

最后我量出安吉尔当时现身的走道:离舞台最近至少也超过75尺,最远的一端则超过100尺。我站在舞台上,大概是当时三角架顶点的位置,看向中间走道,想象自己该如何在一个客满的剧院中五秒内完成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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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托马斯·艾尔本,和他讨论这个问题,那时他已经退休了,住在沃金市。我在告诉他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问他会怎么解释。

经过一番思考后,托马斯说:“我想我得目睹才会知道。”

我试着换个方式表达。这就像我想要设计的魔术表演:一如往常,我描述一种想要的特效,然后托马斯来设计这些工作。

“但是,博登,这把戏你应该是做得到的,不是吗?”

“没错,但是我的方式会不一样!其他魔术师会怎么设计呢?”

托马斯回答道:“我不知道,最好的方式是使用替身,比如在观众席中安排某个人,但是你又说……”

“那不是安吉尔用的方式,他只有一个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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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出新的计划:再去看安吉尔下一季的表演,如果需要,我会去看每一场秀,直到找出破解他秘密的答案为止。

托马斯会和我一起去。我想保有最后的尊严,如果能从安吉尔身上找到秘密,同时不让他起疑,那会是最好的结果。但如果到了季末,我们还是没办法找出答案,我就会抛弃以前所有的敌意和忌妒,直接去找安吉尔,求他给我个解释。可见我是多么的疯狂想知道他的秘密。

我已经抛弃自尊,写下这些事了。保持神秘感是所有魔术师的共同准则,但我却是将找出魔术的表演方法视为重大责任。如果那表示我必须低声下气,承认安吉尔比较优秀,那也没关系!

但我根本没有机会。圣诞节长假后,安吉尔去美国巡回表演,留下我一个人沮丧懊恼地留在英国。

他4月回来后一周(我是因为《时代杂志》报道才得知他回来),我打电话去他家,想要和他讲和,但他不在家。他的房子是栋高大典雅的建筑,房子大门紧闭、百叶窗也全拉下来。询问他的邻居,结果竟然很多人不知道谁住在里面,安吉尔明显和我一样,为了安全起见,将私生活和外界隔离。

于是我联络赫斯基思·尤恩——安吉尔的经纪人。结果却被严厉拒绝。我留下讯息恳求安吉尔马上与我联络。虽然这经纪人答应会把讯息传达给安吉尔本人,但是我再也没收到安吉尔的回音。

最后我直接写信给安吉尔,建议双方终结所有的敌意与不快,并表达我的歉意,列举我们之间敌对关系的改善。

安吉尔没有回信,我觉得自己已经快失去理智。恐怕他的沉默将浇灭我的热情。

35

5月的第三周,我从伦敦搭火车到萨福克的一个海边小镇洛斯托夫特,在这里安吉尔将有一星期的表演。我此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到后台亲自发现安吉尔的秘密。

通常剧院的后台是由受雇的工作人员所控制,确保闲杂人等不会随意进出,但如果你够熟悉剧院的作息或特定格局,有很多方法能混进去。

安吉尔当时正在大帐棚剧院表演,那是一栋坚固且设备精良的滨海剧院,我过去也曾在那里表演过,想必这次任务不会有什么困难。

我本想直接进入舞台区,却被严厉拒绝,因为入口处就有一份手写的声明稿,告知所有想要进入的访客必须事先获得授权,就算只是到入口处也是。因为不想引起注意,我打消念头,不再硬闯。

在观众席处也遇到同样的困难,虽然如果够熟悉附近,还是有很多方法可以进去,但我随即发现:安吉尔做了很多预防措施。在观众席后方我遇到一个正在准备舞台布景的年轻木匠。我拿出名片后,他也客气地对我打招呼。经过短暂寒暄,我故意说:“我倒不介意从舞台布景后观赏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