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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前妻在碱滩上服过两年刑,也用过穿甲弹。我不愿意这样的事也发生在他们身上。这是因为我喜欢红毛衣,做梦总梦见她的裸体。学美术的人在这方面最具想象力。当然,想是想,真正干起来会有困难——就是和我前妻干也有困难。看着那些鲜嫩的肌肤、紧凑的乳房,我就会想到我已经老了,这不是我该干的事。非得面对老左那种又黑又皱的躯体,才会勃起如坚铁。我前妻说我恶心,大概是指这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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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下午,老左早就看到了老大哥,但是别人还没看见呢。在这段时间里,她躲在暖暖和和的传达室里,看着那个大个子男人在寒风里,手里拿着花站着等她,心里暖洋洋的。她说这是个动人的景象。但是在我看来一点也不动人。我倒希望看到她拿了花在街上等我,当然,那个景象也不动人。更正确的说法是吓人,但是我不敢说。说出来以后她会更吓人。

我们俩在小区里走,她用右手挽着我,用左手擦鼻子下边的清鼻涕。经过一番内心的痛苦挣扎,我把手绢掏出来给了她,但是她给揣到兜里了。我并没说把手绢送给她,所以这是偷。手绢没有什么,有时她连我的内裤都偷。偷去以后给别的女人看,证明她也有傍肩。这件事使我沦为大家的笑柄。但这只是她很多不讨人喜欢的素质中最不重要的一种。王二认为,她最不讨人喜欢的素质是认为别人有的东西她都该有一份;而且她懒得要命,什么都不肯干。简言之,这种毛病就叫做等天上掉大饼,在等待时嘴里还不干不净。几年前她在技术部工作时,每天只管给自己织毛衣,并且骂所有的女人是骚货,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因为这个缘故,所有的人都不理她;于是她就服了三十片安眠药,打算自杀。因为是在班上服的药,所以大家不能坐视,就把她送进了医院,并且分班到医院去看护她,以防她再次自杀。等到轮到王二时,她对他说:老大哥,难道我真的那么不讨男人喜欢吗?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答道:才不是呢,你很可爱嘛。她就这样把王二搞到手里了。我现在一想自己说过她“可爱”,就要毛发直立,恨不得把自己阉掉。但是现在阉已经晚了。

我实在想不出老左有什么用处:在技术部没有用,调到上级机关也没用。至今她还是个科员,没当上首长秘书,所以对部里一点贡献都没有。连首长都不要她——这说明首长对女人还有点鉴赏力——我就更不该要她。但是作为老大哥,我不能让她没人要。

老左的套间里有一股馊味,她自己大概也能闻到,所以点上了卫生香。她的窗帘、沙发套、床单等等都是黑的——这对一个讨厌洗衣服的女人是个好主意。她进了一次卫生间,拿了一大卷卫生纸出来,然后就干净利索地脱了衣服,钻进被子,在那里不断地撕纸,擦鼻涕。被子上面马上就堆满了。这个女人心情一紧张就流鼻涕,所以有鼻涕虫的外号。在身体方面,她还有很多奇异之处,其中包括体温只有35度,所以服安眠药那一回在医院里住了三个多月,直到大夫发现她的正常体温就是这样才出来。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她就说:你要是抽烟,就把窗子打开。所以我就把窗子打开。抽完一支烟,她又说,把窗子关上。我又把窗子关上,把小碟子里的烟蒂倒掉,洗净了碟子,就脱掉衣服上床去,和她做爱。做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困难,虽然她丝毫不配合,只管擦鼻涕和提要求。除此之外,她还像僵尸一样硬,使我觉得自己像个奸尸犯——然后她忽然两眼一翻,尖叫起来。与此同时,邻居就敲暖气管。这是因为单身女秘书的房子建筑标准很低,一点不隔音。这也是因为她很想叫邻居知道她在干什么事情。这样等我回去时,邻居就在走廊上等着,对我说:老大哥,你真行。我只好说:不是我行,是老左行。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人们说,领导有数盲症,老左有性盲症。我认为这种说法是对的。领导上不识数,但是做报告时总有大量的数字和百分比——其实他根本不知是多少。老左不懂性,但她最喜欢谈论。在她开口说话前,先要流一会儿鼻涕——她心里一紧张就这样。然后说:我的傍肩王二,阳具伟岸。她的同事对她打着哈哈,就把我的老底盘了出来:24公分长,直径40毫米——老左学过机械,会使卡钳——我要是知道她这么无聊,就绝不让她量。然后那些骚娘们就拿我寻开心。见了我就伸出右手做V字形,伸出左手,并齐四根手指做铁砂掌之势,合起来是24,就是我的尺寸。我要是说此时我不恨老左,就是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