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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人的两个女儿指挥身边的匪兵把地上的人叉起来,一个一个扔到了大火中。黑烟翻卷,一场的嚎哭……有人发现那个凹眼姑娘撒腿就蹿,想抢一枝扔在地上的长矛。
两个匪兵把她扭住,又踩到地上,接上就撕她的衣服。冲天大火下,全场人都被一个光洁的裸体给震惊了。有人嚎哭:“妈妈呀,伤天害理,老天呀……”匪兵从容不迫地往赤裸裸的凹眼姑娘嘴里填破布,她咬手,他们就改用一根棍子捅。
那个洁白的躯体被压在了地上,一群匪兵围上了。
人群又翻涌起来,又是一阵枪声,又是应声倒地的人。
谁喊了一声:“快没气了……”
麻脸三婶想起什么,让人催那个无业游民到那儿去。他哆嗦着,跪下,连连磕头:“奶奶饶我,我不敢了,我害怕凹眼闺女,我一辈子也……不……”
匪兵把他拖过去。他还是哆嗦,跪着。“去你妈的狗东西!”一声怒喝,几支刺刀伸向两个人……一切声音都没有了。几堆大火里好像有什么爆开了,发出轰轰的炸响,飞扬的火星扬到了天上,像雪一样飘洒。
这会儿那个矮壮的野猪突然拍着手往上蹦了一下,大嚷大叫:“三小姐——啊呀呀,三小姐的……马儿……”
白亮的大火旁边蹿出了一匹青马,躯体像钢铁一样闪亮。马上是一个十八九岁的、戴了针织鸭舌帽、穿了黑色皮夹克的少年。少年蓦地勒马,转脸,让所有人都看清了一张异常美丽英俊的面庞。他接上鞭打快马,青马飞闯到人群前边。他一手挽缰,一手按在胯部刀柄上,来回巡视……喷溅的鲜血在地上流淌,汇成一汪一汪……一些匪兵拥进年轻的妇女当中,揪住头发往黑影里拖。大火开始弱下来,只留下一个个不断缩小的炭火堆。起风了,烟灰和火星飞扬到空中,撒到人群上。
广场上的幸存者都木了。带火的烟土从空中降下,降到他们脸上、脖子上,他们竟然一动不动。一张张脸像石头,又青又硬。
“啊哎哎,三小姐,啊哎妈呀妈呀——我……哦哦!”矮壮野猪尖尖的嗓子像狼嚎。
号叫中,那个英俊的少年鞭打快马。不知是烟火还是血腥气的缘故,那匹青马跑到广场中央突然一声长啸,前蹄高高扬起。少年险些被翻下来,他危急中紧紧勒住马缰。
野猪仍在尖叫。少年送去藐视的一笑,腮上显出两个酒窝。
麻脸三婶从圈椅上挪挪身子,对旁边捧茶的小伙子咕哝:“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