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活的涟漪（第2/2页）

但是霍华德关于涟漪/水花的建议指的不仅仅是时间先后上的，也有共存并互相影响的。这是在提醒我们除了确定我们个人的精神遗产观之外，还要注意多和生活中遇到的人们多接触，比如家人、同事、朋友，还有形形色色的人。我们的水花和涟漪会交叉、重叠、交汇，形成我们生活的惊人的水系。但由于人性的局限，我们只能依据自己的眼睛和需求来寻找我们想要的，那些复杂而交互影响的形式很容易被我们忽视。“困难，挑战和困苦只是一时的，最终都会成为值得拥有的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这是霍华德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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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一天晚上，我又来到马萨诸塞州海岸斯蒂文森的宅邸做客，霍华德和我到海边散步。我们都喜欢大海，喜欢夕阳照耀海面的美景，喜欢看着潮起潮落，喜欢看远处帆船漂在水面上，喜欢海鸥自由地飞翔。

几周前，霍华德辞去了哈佛大学的教职工作。但是，他把接下来几天行程已定的项目和会议告诉了我。很明显，虽然他退休了，但并未停止追求更高境界的脚步：他刚刚完成了一本书的集资，接下来就要安排出版和发行的相关事宜；领导一个大学学科和九位数的工程项目的谈判工作；审核哈佛出版社的出版计划，他仍是那里的董事长；和几个以前的学生聊聊他们那声名鹊起的公司所制订的战略计划；验收他在新罕布什尔州重新装修过的家；还有其他一堆我已经记不清的事务。

一方面，这日程对一个已经退休的人来说排得真是相当满。另一方面，说明他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态相当好。别忘了四年半前，他和死神擦肩而过。当然，还有第三个方面（经济学家都喜欢这么说），他对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一清二楚，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正如他的座右铭一样：“向前看。”

“看来，”我们独处的时候，我说，“退休的水花并没有激起你生活中太大的涟漪。”

他想了想，回答说：“还不是时候。对我来说，涟漪在经过一段时间后才会展现自己的大笑。”他停下脚步，看着夕阳的余晖洒满水面，他看起来就像尤达大师，“过不了多久，哈佛商学院和美国公共广播电台的人就会说：‘霍华德·斯蒂文森？好像有点儿耳熟。那人是不是做过……’”

换了这么评价别人，我也许真这么想了，但这说的是霍华德。我脱口而出：“得了吧，你以为哈佛人会这么轻易就忘记了这个为他们做出巨大贡献的人吗？你在那里工作了四十年，教过上千名学生，你的名字就是金字招牌啊。”

霍华德大笑起来，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和蔼地说：“谢谢你维护我的名声，艾瑞克，你就像我的贴身卫士一样。听我说，我的意思不是说他们会逐渐淡忘斯蒂文森这个名字，但他们最后只会记得我是一个教书匠，而不是他们在遇到困难时倾诉的对象。不过没有关系，因为我会向前看，为自己创造新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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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本书即将出版之前，这段对话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重新回味过之后，我知道了该用什么样的警句作为收尾。这个词包含了层层教训、层层含义，涵括了所有我从霍华德那里学到的知识。现在我请你仔细思考，认真分析，知其所用：

活在涟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