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小传——孤独的流浪者(第2/8页)
顾福生太了解她的过去和性格了,他知道,三毛没有绘画的天赋,所以他就开始引导三毛走上文学的道路。顾福生把《笔汇》的合订本借给了三毛,在读了陈映真的《我的弟弟康雄》后,三毛才发现,原来世界上寂寞的人不止她一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似曾相识的灵魂啊!”再见到顾福生的时候,她不再了沉默,而是“说了又说,讲了又讲,问了又问,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都在那一霎那间有了曙光”。
在老师顾福生的帮助下,三毛的处女作《惑》,在《现代文学》杂志上发表了,当时的署名是“陈平”,那是1962年12月的事。对于三毛,顾福生是她走上文学之路的引路人,而《现代文学》的主编白先勇则是她的伯乐,也是改变她生命的第二个人。顾福生和白先勇帮助三毛从自卑走向自信,这一点,是三毛永远记得的。
后来,三毛又相继在《中央日报》发表了《异国之恋》,在《皇冠》发表了《月河》等小说。经过顾福生的介绍,三毛还和当时刚从台大外文系毕业的陈秀美(即后来成为著名作家的陈若曦)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在陈秀美的劝说下,三毛给文化学院的创办人张其昀先生写了封要求上学的信,张先生接纳她成为了选读生。三毛学过油画,又有文学天才,成为文化学院的选读生后,她本来可以选择艺术系或中文系,但是,她却选择了哲学系。她将解答人生问题的希望寄托在了这门学科上,可结果是,哲学的苍白教条并没有让她找到生命的答案,也解决不了她的人生问题,三毛很迷茫,这时的她又想到了自杀。
在文化学院,三毛曾经和戏剧系的学长舒凡热恋,但二人却又苦于不能结合,三毛为此在感情上受到了重创。为了摆脱精神上的苦闷和感情上的失落,三毛决定去西班牙马德里大学留学,在那里,她认识了少年荷西。后来,她又转入德国歌德学院学德语,毕业后前往美国芝加哥伊利诺法律图书馆工作,但终因不能忍受“洋鬼子”的“不识相”,于两年后返回了台湾,在台湾文化学院、家专、政治干校教授德语。在这期间,她和一名德国男子相恋,可不幸的是,就在结婚前夕,三毛的未婚夫突然犯心脏病猝死。看到钉子钉闭棺材,那声音重重敲打在她的心上,她不想再活下去了,于是,三毛再次选择了自杀,这次,又是父母救了她。
◎流浪在撒哈拉
“撒哈拉沙漠,在我内心的深处,多年来是我梦里的情人啊!”
——三毛《白手成家》
为了能够逃离举目皆伤心的场景,三毛又以“人生苦短,不喜平淡”为理由,辞去了教书的工作,再次选择了流浪。这一次,她终于来到了曾经日思夜想的撒哈拉大沙漠,并在这里,经历了各种艰苦的考验。
也是在撒哈拉大沙漠,三毛和那位爱了她六年,等了她六年的西班牙青年荷西结了婚。正因为有了荷西从精神到物质的方方面面的有力支持,三毛才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和沙漠土著沙哈拉威人打成一片。他们怎么吃,她就怎么吃;他们怎么住,她就怎么住,三毛是真的决定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慢慢地,三毛的个性里也掺杂进了他们的个性。
在文明的地方,照相对于人,尤其是女人来说,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但是,对于身拖蓝袍、长年住在帐篷里的沙哈拉威人,却很讨厌照相机,他们把相机看做是某种收魂的邪器。
一天,三毛走进一个家庭里,想给几个沙哈拉威女人拍照。突然,一个男人闯了进来。他是她们的丈夫。他认为,三毛收走了他妻子们的灵魂,所以他追着三毛咒骂,要把她的相机砸掉。三毛很害怕,只好把相机打开,拿曝了光的白色胶片给那个男人看,说明里面什么也没有,更没有他妻子们的灵魂。
像三毛这样好胜心极强的女子,成名的欲望总是颇为强烈。在文化学院上学的时候,她曾对一位名人朋友说:“像你那么早就成名,一定很过瘾!”
又说:“我也要成名,像你一样,不枉少年。”
当她坐在沙漠的家中时,四周静可听针,往日的文学梦重新涌上了她的心头。
三毛在十一岁的时候便和文学结缘,十七岁以“陈平”的真名发表作品。尽管不乏才气,但文学的时运不济,她一直没有在文坛有一番大作为。
在沙漠,决定重新开始创作的她起用了一个新名字——三毛,作为笔名。“三毛”,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国男孩子们常用的名字,也是三毛读的第一本书——《三毛流浪记》中的小主人公。
“写稿的时候还不知道该用什么名字,我从来不叫三毛,文章写好后,就想,我不是十年前的我了,改变了很多,我不喜欢用一个文文绉绉的笔名,我觉得那太做,想了很多,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干脆就叫‘三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