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平民(第2/2页)

1929年到1931年,先后有近百位当时的社会精英人士举家搬到定县。晏阳初希望通过这样的平民教育实践,造就“一代新民”。

想起这两位中国平民教育的先驱,是在看完《智族GQ》本期报道《波士顿人》后。哈佛、麻省理工、布兰迪斯、百布森……世界上没有哪个地方像波士顿那样,聚集了如此密集的顶级大学和商学院,也聚集了密度最大的中国留学生。地域的特殊,造就了人才气质的特殊,这些面目全新的一代中国精英留学生,被称为“波士顿人”。

报道记录了“阳光书屋”项目的成员。杨临风从哈佛商学院毕业,创业计划是回中国农村做货郎,把零售商品带到贸易不便的云贵乡下,他同时创立一个帮助农民工从城市雇主手里争取权益的组织;秦玥飞在耶鲁读书的时候,就利用假期回国在湖南、甘肃的农村调查,研发出一款专为中国农村学生设计的平板电脑;还有刘禹奇,从肯尼迪学院毕业后,到湖南衡山贺家村做起了村官;杨歌在参与农村信息工程之前的履历是伊顿公学、沃顿商学院和BCG咨询公司……现在他们共同服务的项目是“阳光书屋”,致力于农村教育信息化。文章描绘了这群名校学生耳朵上插着香烟,披着军大衣,皮带上夹着手机,穿着防泥雨鞋到试点学校探访的场景。

继承陶行知、晏阳初先生的衣钵,这是新一代教育精英对中国乡村教育实践的延续。陶先生当年说:“我是个中国平民,去国外一趟好像成了贵族,回来我还是要做中国平民。”陶先生的意思,我的理解是,接受最精英的教育,仍要知行合一,乐于从事最乡土的实践。中国平民不只是个身份,还关涉价值观和信念:不管你有多强,守住弱;不管你多富有,守住质朴;不管你有多得意,守住谦卑。

当年,陶行知的晓庄师范有个教学方式叫“小先生制”,就是任何人,你知道一个道理,应该马上去告诉别人。“中国平民”就是我今天知道的道理,和你们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