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媒时代的小说 2010年5月20日在清华大学新人文讲座上的演讲(第8/8页)

那么除了这种可以称为“重”的痛苦之外,我们确实还有一种比较新鲜,听上去也比较别致的痛苦,同时也确实很真实的那种苦痛。那就是在中国长达百年的乌托邦梦想破灭之后知识分子灵魂的空虚,以及由于现代技术对人的统治而带来的无力感,以及被压抑的欲望获得释放之后的困乏状态。这种新鲜的痛苦,如果借用米兰·昆德拉的说法,这种痛苦或许也可以称为“无法承受之轻”。更多的时候,我们就在这两种痛苦之间徘徊,并为此发出悲鸣。

显然,这样一些经验,都是我们无法轻易消化的。但是这样一些经验,这样一些无法被大众媒体吸纳的经验,都有赖于我们去呈现,而且或许只有通过小说虚构去呈现。所以我最后想说,在这个传媒时代,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应对,怎样的调整,你最后要解决的,是如何用小说去面对这种“轻”和“重”的痛苦,面对它们的繁复关系,小说的虚构也由此可能获得它的意义和尊严。

让我回到刚开始的时候提到的布罗茨基的那句话,那个关于疑团的说法。我把我的疑团讲清楚了吗?没有,很可能没有,很可能那疑团越来越大了。

谢谢各位。